身都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江一凡相信,景炎確實是動了拿蘇雅漾的生命,威脅他的念頭,只是最好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景炎放棄了。
“逗我自己玩?也許吧”景炎大方的承認他的失敗。
他就是一個失敗者,明明知道拿蘇雅漾威脅江一凡有多麼實用,可偏偏他無法出手。
明明知道,只要一點火。江一凡就有五成的可能會葬身火海,可他就是下不了手。
“我不就是在逗自己玩嘛,費了這麼多心力,最後卻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你。”情感和理智相互撕扯。有那麼一刻景炎自己快瘋了。
他堅定的信念呢?
他曾經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不擇手段掃清障礙的狠辣呢?
“何苦呢”江一凡收劍,站在景炎對面。閉上眼,任夜風拂面。
他知道景炎不需要同情,而他也沒有資格同情景炎。
“何苦,你說我何苦呢?既然要復仇,我就應該拋下良知,拋下善念,狠到底,殺到底,任生靈塗炭,江山血染。如此一來,我便是敗了亦是一代梟雄,亦能青史留名,可現在呢?
我都快不知自己成了什麼東西,要復仇卻婦人之仁,猶豫不決,連利用一個女人還要考慮再三。連殺你還要猶豫不決,我簡直丟盡我父親的臉面,也對不起在地底哀嚎的族人。”景炎咬牙切齒地看著江一凡,身後混亂的江面襯托的越發的狼狽。
明明是勝利者,可景炎身上卻沒有一絲屬於勝利者的傲氣與風光。
“江一凡,你說我何苦?”今晚,江一凡就是死在火海,他想他也無法高興起來。
有些事就是這麼的難解。
江一凡無法回答景炎的問題。但他可以給景炎一個選擇,“要殺我,今晚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今晚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鳳于謙的大軍即將抵達,焦向笛已經和鳳于謙接上頭,即使老皇帝親自派人來,十萬大軍的指揮權仍舊在他手上。
有十萬大軍大手,景炎對上他,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你這是在告訴我,讓我現在放火燒死你?怎麼?放棄奪你的皇位了?”景炎大笑,挖苦道:“你說你這人,明明心裡恨得要死,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就不覺得活得很累嗎?”
“比你輕鬆,要動手就快一點,我沒有時間和你磨蹭。”江一凡無意和景炎談“復仇”這個沉重的話題,這個話題他們在京城說得已經夠多。
復仇對他們二人而言,永遠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他沒法殺死自己的皇爺爺,而景炎則是無法狠心毀掉大秦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