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哈哈”大笑:“明茴姑娘呀!那可是芸香樓的頭牌,仙師跟我們一同前去便能看見了!”
暮色四合,空氣中滿是脂粉氣,少女們皆穿著暴露的紗衣,或輕擺著腰肢,或吟唱著小曲兒,個個嫵媚動人。
修真界的神識是非常強大的,此處又只是一座凡人小鎮,柳如弈將神識放出去,一切便盡收眼底。
他腳尖點地,趁著被人注意到之前,幾步便翻進了芸香樓的二樓,踏著走廊,他直奔盡頭的房間,還未走至門口,他便聽到了屋內激烈的聲音,一瞬間,他整個人如遭雷劈,僵立在了原地。
屋裡傳來男人的汙言穢語和少女似泣似吟的聲音。
他一步步走近,透過門縫便看見了床上交疊的身影。
他久久地站立著,看著她主動迎著去討好,還是那般溫柔美好,卻也汙穢醜陋,不知過了多久,門才被推開,屋裡的男人看到柳如弈之後,明顯一愣:“柳仙師不是說不來嗎?怎又出現在這裡?”
屋中的少女聽到聲音後,也探頭出來,問道:“爺是看到熟人了嗎”話音未落,她便對上了柳如弈的目光,臉上的笑意便硬生生僵住了。
少女正是明茴。
男人卻好似什麼都沒注意到,他摟過明茴的腰,將她揉進懷裡,對柳如弈笑道:“柳仙師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儘管挑選,不要客氣。”
柳如弈沒說話,他的目光落在男人搭在少女腰間的手上,目光陰鬱得可怕。
突然,他猛地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臉上,又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上,“唰”地一聲拔出劍,作勢就要砍下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男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一頭撞在了牆上。
明茴衝上去摟住了柳如弈的腰:“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只接過他一個客,你要將所有人都殺了嗎?”
柳如弈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明茴,他突然收了劍,一把抱起明茴,踏上劍,帶著她飛了出去。
少女尖叫一聲,想從他懷中掙脫出去,柳如弈卻緊緊地抱著她,將她困在懷中。
許久之後,少女終於停止了掙扎,縮在他懷中輕輕啜泣著。
他緊抿著嘴唇,半晌才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在鎮上做工嗎?”
“你在做這個,你娘和妹妹知道嗎?”
“為什麼要作賤自己!”
他一句句質問她,到最後,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
“你問這些,又有什麼用?”明茴問道。
柳如弈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道:“你至少告訴我,你不是自願的。”
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明茴笑了:“這種事情,又有幾個人會是自願的,可我若不心甘情願,又能怎麼辦?”
“柳如弈,我跟你又不同,我如果不撐下去,我的妹妹,我的母親又該怎麼辦?”
“我又不像你們這些神仙,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人間疾苦。”明茴伸手推他:“柳如弈,你放我下來。”
“你本可以去做別的!”他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父親離開時,我十四歲,娘重病倒下,我們家欠了很多債,我去鎮上做工,他們、他們便強迫我,卻將我送到了男人的床上,你讓我如何去做別的不做這個是還不上債的!到那時,他們會將我的妹妹賣進妓院!”她哽咽著,不甘示弱地瞪視著柳如弈:“你們覺得我髒,可是我也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去保護我的家人,我不比誰差!”
柳如弈卻愣住了:“你說你、你十四歲時便”
“對呀,”她笑著,眼淚卻一滴滴地從她眼角滑落:“已經四年了,我今年十八了。”
柳如弈咬住了嘴唇,神色間透過幾分複雜,他突然道:“以後不要再去了,由我來保護你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