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連我們家老爺孫員外都沒聽說過嗎?!”
“孫員外?”柳如弈聽罷,目中冷意更甚:“不巧,我不久前剛在孫員外家中與他一起把酒言歡,竟不知孫員外對外竟如此囂張跋扈,看來他是被狼妖禍害得不夠!”
大漢聽聞此話,本還想罵上幾句,卻忍不住覺得有幾分奇怪,他上下打量了柳如弈一番,因為剛剛天太黑了,他都沒怎麼看清楚,如今一仔細看,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你是柳仙師!”
“滾回去告訴孫員外!他家日後若再有妖惑亂,聖道宮不會再出手!”
大漢在孫員外家中遠遠看見過一眼仙師做法除妖,哪還敢跟柳如弈對峙,他拉起自己幾個被震飛的手下,屁滾尿流地就逃走了。
他們走後,柳如弈才慢慢回頭,皺眉看向明茴。
少女的目光有些躲閃,她趕緊解釋道:“我父親嗜賭,欠了很多債之後便跑了,母親重病,每日都需服藥,妹妹尚還年幼”
“所以一直是你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家?”柳如弈問道。
明茴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神色有些複雜。
柳如弈看了她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荷包塞進她手裡:“這些錢你拿著吧,就當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明茴愣了一下,低頭看向手中鼓鼓囊囊的荷包,從重量就能感覺到裡面裝了很多碎銀子,荷包是淺藍色的,上面鑲嵌著一條條的金絲,因為在他懷中待久了,還帶著他的體溫,和一股很清淡的竹香。
她抬眸看向柳如弈,最終慢慢抓緊了荷包,並沒有拒絕。
她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要不這樣吧,我這幾日留在你這裡養傷,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柳如弈這般說道。
明茴愕然地看向他,然後小聲道:“我每隔幾日,便要去鎮上做工,孫員外只是看我回來了,知道我身上帶了工錢,才選了日子來我家鬧的。”
柳如弈點頭:“也好,隔幾日,我也要去鎮上,正好可以送你過去。”
明茴攥著荷包的手一點點收緊了,她抿著唇,像是在掙扎著什,突然,她低頭對柳如弈道:“柳公子,對不起!”
“你道歉做什麼?不過舉手之勞吧了,不礙事。”
再抬起頭時,少女的眼眶中含了眼淚:“柳公子,其實我救你回家,留你在家中吃飯,都是有目的的,我知道今晚孫員外的人會來鬧事,所以才拉你來當擋箭牌,我目的不純,辜負了你的好意。”
柳如弈聞言愣住了,好半晌,他笑著拍了拍明茴的肩,說道:“一個人撐起一個家,又是女子,機靈些是應該的,我也是自願的,所以你不必自責。”
明茴的眼淚卻落得更厲害了,她垂了視線,小聲道:“柳公子,你真是個好人,是我遇到的男子當中,最好的人。”
山間人家,炊煙瀰漫,本該清冷的少年似也沾上了幾分煙火氣。
他的目光總不自覺跟著少女移動,明茴與他曾見過的女子都不同,她脆弱卻也堅韌,並不知書達禮,待人卻又真誠溫柔。
少年的情愫,熱烈地燃燒著,像最真摯的火。
畫面又在變換,楚堯堯看到了熱鬧的街道,一手執劍的少年,一劍斬碎黑影,引來了一片叫好聲。
“柳仙師,今日除妖大獲全勝,不如我們一起去芸香樓慶祝一下!”有人這般叫囂道。
柳如弈正想拒絕,便聽旁邊又有一人跟著附和:“對呀,去芸香樓,那芸香樓的明茴姑娘,腰肢纖細,又長得水靈,可讓我想了好久!”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生生頓住,柳如弈的神色帶了幾分異樣:“你說,叫什麼名字?”
他追問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