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她面前把她手拿起來,裹在自己蒼白寬大的手裡,輕輕哈氣暖一暖。
魏沾衣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如此反覆數遍,鬱清正要放開她手的時候,魏沾衣又反手狠狠揮了他一巴掌:“你有什麼資格碰我?”
鬱清怔愣一瞬,也不怒,淺笑著垂下眸,用地上的雪滾出好幾個碩大的雪球,一一放在她面前。
他拿起她指尖點在自己眉心:“打身上不疼,得像剛才那樣打臉,來。”
甚至寵愛的教她該怎麼收拾自己。
魏沾衣用力抽開手,站起身冷漠的俯視他:“夠了鬱清,我不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也不管你到底想做什麼,可我不再會被你玩弄和掌控了。”
鬱清站起來,認真思索幾秒後,說:“沾沾,那麼,我給你玩弄怎麼樣?”
魏沾衣:?
他真是越來越有病。
“你自己玩兒去吧。”
傻逼玩意兒。
魏沾衣越走越快,鬱清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回頭瞪他,他便淺笑,時不時囑咐她慢慢走,小心腳下,不要摔倒之類的話。
魏沾衣嗤笑:“你怎麼跟著老頭一樣囉嗦。”
鬱清未置一言,他雖外表斯文俊秀一如往昔,可心已經蒼老,她還很年輕,他希望他的姑娘能一直如此鮮活,不能像他這樣,經歷了三年的孤獨已變得搖搖欲墜。
下山的時候得坐雪車,魏沾衣走得快,不打算跟鬱清坐一塊兒,然而天公不作美,纜車只餘下最後一輛,魏沾衣鑽進去讓工作人員趕緊放行。
工作人員沒理她,待鬱清走上來,恭敬的對鬱清鞠了一躬。
魏沾衣:?
鬱清拉開雪車的門,坐在了她旁邊,“沾沾,好巧。”
“………”
魏沾衣想下車,鬱清摁住她手腕,看了眼窗外工作人員。
雪車被放行,窗外景色由靜止慢慢往後退。
魏沾衣和鬱清共同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這叫她想起三年前那些日子,他們夜夜躺在一張床上,她能聞得到他身上淺淡的沉香味,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像現在這樣。
明明應該已經變得陌生,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可她又覺得那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一切都像是個夢。
魏沾衣一直沒有看他,盯著窗外出神,鬱清看著她側臉良久,眼神有熱切的溫度,魏沾衣在盡力忽略。
“沾沾,對不起。”他忽然說。
魏沾衣沒吭聲,思緒一頓。
鬱清磁啞的聲線輕輕響起:“我不該騙你,也不該不信任你。”
“你以為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消除我們之間所有的隔閡了嗎?”
鬱清當然知道是不能的,她生病他照顧時,他已經說過無數次對不起,可也沒有改變什麼,她還是選擇用那樣殘酷的方式離開。
但要他從此放手,要他不要愛她,他就算此刻就死去,靈魂入土,也做不到。
所以魏沾衣就算再怎麼冷漠,再怎麼對他視而不見,他也甘之如飴,寵之縱之。
幾分鐘之後,魏沾衣也沒有等來鬱清的回答,她盯著車窗外銀裝素裹的樹木,心裡在冷笑,他是不是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他是不是也覺得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魏沾衣心裡暗爽了一把,耳邊突然流淌過來溫熱的氣息,鬱清靠近在她耳邊半寸的距離,眸下垂,他凝視著她捲翹的長睫,低低道:“我愛你,公主。”
比對不起三個字更有殺傷力的是他說愛她,比喊她名字更有摧毀力的是他珍惜地喚她公主的時候。
這讓魏沾衣產生錯覺,產生一種,她因為這個人的愛,擁有著一座王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