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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後方則跟著一輛黑色賓士。
兩人一前一後行駛著。
黑色賓利車廂裡流淌著舒緩動人的古典樂,陸謹修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
二十多分鐘後——
他開啟右轉向燈,轉彎時速度放緩了些,從四車道的主路駛入寬度縮減了一半的小道。
夜色已深,這裡又臨近郊區,這條不算多寬闊的公路上幾乎沒什麼車。
陸謹修將油門緩緩踩下去,黑色賓利像是離弦的箭,速度比方才快了不知多少倍。
而後,“砰”的一聲,震天響。
連這條並不算寬闊的公路似乎都跟著震動了下。
——黑色賓利慕尚的車頭穩穩地撞上了公路左側的護欄。
跟在後面的黑色賓士車立刻靠邊停了下來。
簡特助推開車門,跑到賓利車前。
他伸手,不住地拍打車窗,“陸總,陸總,您快醒醒!”
裡面的人卻沒能給他任何回應。
簡況站在那裡,深呼吸了幾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而後掏出手機,撥出了120急救電話。
凌晨十二點十二分。
明瑤剛收拾整理完畢,正準備躺下休息,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就“嗡嗡”地震個不停。
她隨手撈起,按下接聽鍵。
這個號碼,她很熟悉。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換號麼?
可是,怎麼會……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下一刻,電話裡傳來一道陌生的中年男聲。
“您好,請問您是陸謹修陸先生的家屬嗎?”
-完-
狂犬
◎佔我便宜?◎
這通電話來之前,她已經用手機訂了張去江城的高鐵票。
南城到江城路途實在遠,高鐵都要花上半天時間。
原本她是想訂機票來著,誰知明早的航班皆已售罄,若是訂下午的,趕到那兒基本就沒時間去處理問題了。
這會兒秋老虎正肆虐,白天熱得緊,最近又頻發暴雨,但即便如此,似乎也阻擋不了人們的出行熱情。
明瑤長指捏緊機身,慌了神,安靜了許久,都未能開口說出隻言片語。
什麼意思,這人為什麼要問她是不是陸謹修的家屬?
他,是不是……
八點檔肥皂劇裡的情節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明瑤深深吸氣。
她剋制著情緒,儘量不讓聲音那麼抖,“他怎麼了?”
中年男醫生的聲音沉穩,“這裡是南城第一人民醫院,陸先生出車禍了,目前仍在昏迷狀態,可能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希望您作為家屬能儘快過來一趟。”
他的話音堪堪落下之際,明瑤胸腔裡的活物便像是生生被人用手攥緊了般,痛得要命。
她眉心緊緊蹙起,低聲道:“我這就過去。”
對方應了聲好。
“醫生,”不知怎的,明瑤嗓子瞬間就啞了些許,“拜託您了。”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結束通話電話後,明瑤直接套上衣服往外趕。
她躊躇一瞬,終是從抽屜裡拿出了串車鑰匙。
她的車技的確是不怎麼樣,不遇事還行,遇到事就免不了胡思亂想,車就更開不好了。
之前載著裴嶼回來的那次,路上還差點與別人追了尾。
可深夜不好打車,她必須得儘快趕到醫院。
她想他。
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