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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道:“國主看起來睡眠似乎更差了些。”
陳國國主嘆氣:“不瞞公子,寡人這回可能真的要窮途末路了。”
江蘊做驚訝狀:“我看貴國二公子很得殿下器重,國主何出此言?那江國謀士逃走之事,全因其詭計多端,也怨不得國主。”
江蘊不提陳麒還好,一提陳麒,陳國國主立時火冒三丈:“公子休提那個逆子,那個逆子,就是一條冷血無情的毒蛇,他……他現在根本不將寡人放在眼裡呀。他拿劍指著寡人脖子,逼著寡人廢后廢世子,只怕下一步,便是要弒君篡位!”
江蘊道:“依我看,國主倒不必太過憂心。”
這小郎君畢竟是那大煞星的枕邊人,陳國國主立刻問:“公子這是何意?”
江蘊:“國主的心意,殿下一直是看在眼裡的。殿下喜歡的是忠誠的屬下,而不一定是狠辣的屬下。國主只要讓殿下看到你忠誠的一面,何愁地位不保。”
陳國國主眉心一跳。
忽然想到什麼,喜道:“寡人謝公子指點!”
偏寵日常3
隋衡已在和徐橋等人商議回程的事。
招賢臺效果顯著,另外五國皆已簽了降書,徹底臣服大隋,按照正常流程,隋軍自然應該一鼓作氣,直取江都。
可事情便卡在了這個環節。
眼下時節,江南多雨,黃河水流正湍急,十萬隋兵陳列在北岸,並非渡江最佳時機。而且江國已經警覺,在暮雲關陳列重兵防守,並在城牆上架設了射程極遠的雲弩。
強行渡江,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傷亡,得不償失。
另外五國軍隊雖可就地徵調,可別人帶出的兵,總歸不如自己的順手,隋衡也瞧不上。
最緊要的是,眼下江國太子江蘊很可能回到了關中,縱使重傷,恐怕也不耽擱他釋出重要軍令。
包括徐橋在內的隋軍重要將領都知道,他們戰無不勝的太子殿下,連北境最酷烈的雪山都捱了下來,唯獨在這個號稱“德名遍天下”且“體弱多病”的江國太子手裡吃過幾次暗虧。最近一次,就是去歲隋衡試圖透過偷襲黃河西南的姜國繞道南下時,計謀被江蘊窺破,還被其手下謀士射傷了手臂。
那一箭極深,害得隋衡整整一個月拉不了弓。
隋軍上下皆知,他們殿下因為此事恨透了那虛偽貌醜的江國太子,此次揮軍南下,立志要將江南之地納入囊中,除了報祖輩之仇,未必沒有報那一箭之仇的意思。
江蘊若真在關中,誰知又會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來坑害殿下。
所以對於回程之事,眾將難得達成十分一致的意見,贊成。這時守衛在外報:“殿下,陳國國主求見。”
隋衡問:“這老東西,又來作甚?”
守衛答:“似乎是向殿下遞什麼退位書。”
左右將官先露出輕蔑之色。這段時日,他們都沒少被獻殷勤,顯然都不信這昏聵無能的老東西捨得將王位交出。左右也無其他急事,隋衡便懶洋洋道:“讓他進來吧。”
陳國國主進殿後便顫巍巍伏跪在地,手裡捧著一封洋洋灑灑近千字的讓位書。他先陳述了一番自己如何無能不堪重用,末了道:“請殿下看在下臣還算忠心侍主的份上,賞臣幾畝田,一座宅院,讓臣去鄉下養老罷!這國主之位,下臣是萬萬不敢坐了。”
說完,便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起來。
隋衡笑了聲:“國主起來說話,這般模樣是何道理。好好的王位,怎就不敢坐了?”
陳國國主抬眼,偷偷覷了眼坐在一排披堅執銳將官中間的陳麒,又一聲嚎哭,道:“下臣無能,下臣願將王位讓與下臣的二子驥才來做,請殿下答應臣所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