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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市區一家還算比較有格調的咖啡廳裡。
我和錢龍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著家長裡短。
我輕輕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笑呵呵打趣:“擱高速路時候,你不就嚷嚷著要回去看看哥和嫂子嘛,咋現在攆你還不走了呢?”
“不回去了,看見六子這樣,我突然覺得咱和他們的生活已經完全不一樣,可能我是懷揣好心,但不一定能替他們辦什麼好事兒,有時候保持距離對他們對咱來說都屬於負責。”錢龍難得正經的嘆息一口。
沉默幾秒後,他又恢復往昔那股子嘻嘻哈哈的嘚瑟模樣:“誒,我想起個大事兒,前幾天看我哥發朋友圈,說是他家老二馬上滿月了,你說咱倆這當叔的是不是得表示點啥?”
我白楞他一眼笑道:“買禮物不實在,咱不知道孩子需要啥,不如直接發紅包得了。”
“叮鈴鈴”
話沒說完,錢龍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掏出來瞄了一眼,隨即苦著臉唸叨:“白天還真真不能說人,你瞅瞅我哥給我打影片了,你說我應該找個啥藉口說回不去家了?”
“愛咋說咋說,反正別扯我。”我條件反射的往後欠了下身子,唯恐這虎逼不小心接通,到時候整的我打不打招呼都尷尬。
錢龍抓了抓後腦勺,隨即攥著手機朝門口走去:“誒老哥,不好意思啊,我估計暫時回不去了,公司派我上巴黎出差,喏你看看,這是人家這兒最出名的香榭麗舍大道。”
“我瞅著咋那麼像邯山區的農林路呢,還有街邊那幫擺小攤的,法國人也愛吃煎餅果子吶”
“你指定是眼花了,我這塊離唐人街很近,生活習慣當然差不多,那啥開影片費流量,咱倆還是嘮電話吧,你等我給你打過去”
望著半蹲在馬路牙子上,唾沫橫飛打電話的錢龍,我哭笑不得的搖搖腦袋。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錢龍剛剛那句,保持距離對我們和親友來說可能都是負責,陡然間引起我的沉思。
“嘿,想什麼的大老闆。”
就在我正胡亂琢磨時,肩膀頭突然被人猛拍一下。
我下意識的回過去腦袋,見到身後出現一個身段苗條有致,穿件咖色呢子風衣的時尚女人。
女人那染成棕褐色的及腰短髮剛剛好散落肩頭,跟我對視時,鬢側的頭髮恰好俏皮的散落,她隨手挽在耳後,立時間給人一種隨性幹練的感覺,挺翹的鼻樑上架一副黑框眼鏡,又讓覺得充滿知性和成熟。
見我不吱聲,她抬頭在我腦袋上輕輕拍打兩下,開玩笑似的調侃:“怎麼啦,被姐姐的閉月羞花給驚豔到了?”
“梅姐,你變化真挺大的哈。”我馬上緩過來神兒,禮貌的站起身子。
來人正是久違的王志梅,她微笑著點點腦袋,隨手解開風衣口子,將外套掛在椅子背後,似笑非笑的做下身子:“那當然了,一晃好幾年沒見,肯定老了唄,你也變化不小嘛,小肚腩都起來了。”
“瞎吃瞎喝不鍛鍊,現在上三樓都得大喘氣。”我拍了拍微微凹起的小腹,把選單隨手遞給他,又衝著服務生打了個響指:“來,點餐!”
“吃飯不急。”王志梅立即擺手打斷,動作輕柔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淡藍色條紋襯衣,又將墨鏡摘下,像是不認識一般,睜大圓溜溜的眼睛在我臉上來回打量:“我喜歡把事情談妥之後再用餐,不然大家都藏著心事,誰也吃不好,說吧小弟弟,找我什麼事?”
“現在變得這麼直接嘛。”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訕笑:“你都差點給我整不會了。”
觀察中,我發現她挽起袖口的左手臂有一大塊早已痊癒,可仍舊顯得很猙獰的疤痕,傷疤一路蜿蜒,我估計被袖子擋住的地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