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國道口的槍擊案是我指使,高速路口的男人也是我指使他人所為,用一句話概括,就是我罪大惡極。
簽完字、按完手印以後,高杉眯眼看了我良久,不知道是覺得虧欠還是別的什麼,他抽口氣詢問:“還有什麼想做的嗎?”
我咳嗽兩聲道:“我想和我兄弟盧波波見一面,叮囑他幾件事情。”
高杉很爽快的點點腦袋:“好,我幫你安排。”
“噠噠噠”
房門這時候被人叩響,先前那個軍官面無表情的推門走進來,手裡攥著一部手機遞給高杉道:“我們上級要和您通話。”
“啊?”高杉楞了一下,接著接過來手機貼到耳邊。
不知道那邊具體說了幾句什麼,只見高杉小雞啄米一般一個勁的應聲:“對對對。”
嘀嘀咕咕言語幾句後,高杉將手機還給軍官,意味深長的又看了我一眼後,擺擺手道:“那我們就正式把疑犯移交到貴方手裡了。”
“感謝您的配合。”軍官身板繃直,扶正自己的軍帽,再次“啪”的敬了個軍禮。
五六分鐘後,我被兩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押出辦公樓,直接推上了一臺草綠色掛著白底紅字的獵豹越野車上。
青年軍官坐上駕駛位,客套的朝高杉示意:“您請留步,我們回去以後,會轉告上級及時跟您溝通。”
“有勞了。”高杉點點腦袋。
說話的功夫,軍官啟動著車子,轉彎駛出了大院。
我則耷拉著腦袋,輕輕揉搓手腕子上被鐵銬勒出來的淤青,同時在心底快速琢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車內幾個當兵的都很沉默,全都一動不動的直挺身子,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行駛了大概八九分鐘左右,在一個交叉路口,越野車緩緩減速。
開車的軍官回頭朝著幾個士兵道:“你們就從這裡下車吧,記住我說的話,連夜離開山城,丟掉之前的所有通訊裝置和聯絡方式。”
幾個士兵一語不發的開啟車門蹦了下去。
待他們走後,軍官再次發動著車子,載著我七拐八拐上了國道,又朝前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左右,途徑路邊的一間修車場時候,他猛打兩下方向盤直接將車子開了進去。
車子剛一停穩,馬上就有兩個套著油乎乎工作服的青年圍攏過來。
“利索點,下車!”軍官回頭朝我厲喝。
我前腳剛剛下去,那兩個穿工作服的青年就開始“唰唰”往車上噴黑漆,軍官則一把攬住我胳膊,徑直拽進旁邊一間類似宿舍似的二層小樓裡。
走進一間散發著機油味的房間裡後,我看到屋裡竟然有三個人。
當瞅清楚這倆人模樣後,我瞬間驚呆了,沒想到陸國康、小佛爺和福桂姐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見我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小佛爺偏著腦袋微笑:“怎麼了?是不是更迷糊了?”
“我臥槽這到底是啥情況?”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先是回頭看了眼把我帶進來的那名軍官,然後又朝福桂姐吱聲:“姐呀,這這那”
站在我身後的軍官撇嘴一笑,摘掉腦袋上的軍帽,速度很快又脫下身上的軍服,朝我翻了翻白眼問:“瓜慫,別這這那那的了,還認識老子不?”
我盯著他的臉頰觀察幾秒鐘後,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是你是劉博生?”
小佛爺笑呵呵的站起來,抓起一件滿是油汙,背後印著“海天汽修”的工作服丟給我,抽了抽鼻子道:“不想蹲大獄,就特麼趕緊把衣裳換掉吧。”
我怔了十幾秒鐘後,兩腳像是在踩在雲端一般軟綿綿的,極其眩暈的問道:“難道這是是一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