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老子本來還說打算替你打聽打聽有沒有大主顧,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拉雞八倒吧。”我抓起紙杯一飲而盡,站起身朝他擺擺手道:“後會無期,老子待會出門就舉報你個棒槌。”
說罷以後,我拔腿就往門口走,同時在心裡默唸,倒數三個數,他指定會喊我,結果當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老七仍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眼瞅我把手都放到門把手上了,白老七仍舊沒有叫我的意思,我尷尬的回過去腦袋臭罵:“操你哥兒得,你攔我一下能死是咋地?”
白老七大馬金刀的給自己滿上一杯酒,邊喝邊撇眼:“我跟你說過八百遍了,別總拿你那點小伎倆忽悠我,咱坦誠點行不?你說你帶著人深更半夜跑過來找我,難道就為了揍我一頓解氣?”
“對唄。”我理直氣壯的點點腦袋。
白老七放下紙杯,點燃一支菸輕飄飄的說:“王朗,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你要說讓我跟你推心置腹,那肯定不現實,但你救過我兩回,甭管出於什麼目的,這是事實!我永遠都承認,只要你要求不過分,能答應的我肯定滿足,有什麼話直接說,可以不?”
我想了想後,表情認真的說:“你那批貨,我也許有辦法出手,但是”
“但是你不會白幫忙對嗎?”白老七笑盈盈的打斷:“我雖然沒混過,但是懂規矩,你就說你想要分幾成吧?”
我搖搖腦袋,微笑著說:“一成都不要,賣出去的錢算我投資。”
“投什麼資?”白老七不解的問。
我雙手插兜,表情輕鬆的走回沙發旁邊開口:“你之前不是說打算自己弄個作坊嘛,這次的收益權當我投資了,作坊算是咱倆合夥弄起來的。”
“嗯?”白老七渾濁的眼珠子頓時眯成一條線,審視的打量我幾眼道:“你不說你不會參與這種生意嗎,怎麼又變卦了?”
我苦笑著解釋:“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我背後那位大能耐強迫,打死我都不帶幹這種掉腦袋的買賣,他說他擱境外認識幾個有排面的大拿,那些大拿需要傢伙式,而且希望能夠找到一家長期供應的渠道。”
我這段話半真半假,說到後面的時候,連我自己都特別快信了。
“保險不?”白老七立馬把腦袋湊到我臉跟前。
我清了清嗓子道:“說假話絕對保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幹特麼這種買賣的,你要指望次次不出意外,並且長命百歲的話,除非你拜把子兄弟是老天爺。”
白老七猶豫一下後,繃著臉問:“什麼時候能跟對方搭上線。”
“首先得等你身上傷利索吧,其次我還得再聯絡另外一個搞運輸的朋友,從山城把貨送出境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我那位幹運輸的朋友,肯定也得要抽成。”我掰著手指頭,很是認真的說:“我給你算一筆賬,你幹作坊需要錢,進貨、工人也需要錢,運輸方面還需要錢,送到對方手裡價位還不能太高,否則他沒利潤,我不會從中間白忙活,絕對也要收取一部分費用。”
白老七轉動兩下眼球吱聲:“這意思是咱們的貨必須得便宜唄?”
“對,不光價格要合理,還得保證長期供應。”我皺了皺鼻子道:“所以你考慮清楚,到底幹不幹?”
“幹!”白老七斬釘截鐵的點頭。
我鬆了口氣,端起酒杯道:“成,那喝酒吧,回頭咱們打聽打聽這玩意兒具體什麼價位,自己心裡有譜,到時候知道怎麼討價還價,我這兩天想辦法聯絡聯絡我那兩個朋友。”
白老七沒碰杯子,鷹隼一般的眼神盯盯注視我十幾秒鐘。
“你瞅我幹啥呀?”我不適應的摸了摸鼻尖。
白老七搓了搓面頰,擠出一抹笑容:“沒什麼,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