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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同白駒過隙一般,有條不紊的繼續著。
三天後,蔣光宇給我打來電話,告知我,他領導兒子生日宴的具體地址和時間,讓我早一點到場,看看能不能製造幾分鐘的時間跟他領導見一面。
我帶著新入夥的何佳文和李雲傑換上高檔禮服,驅車趕往。
本來我是打算喊盧波波和孟勝樂或者錢龍的陪同的,結果他們仨裡頭兩個吃壞肚子拉痢疾,剩下一個還感冒了,清水鼻涕淌的跟擰開的水龍頭似的止都止不住,無奈之下只能矮子裡頭挑大統領,給兩個小傢伙拉過來充門面。
舉辦生日宴的酒店不算特別豪華,勉強中上等吧,倒也符合領導們總掛在嘴邊的“克己奉公”,不過門口停的各式豪車,就顯稍稍有一點不“廉潔”了。
路虎、賓士、奧迪只能算點綴,瑪莎拉蒂、保時捷一甘豪車應有盡有,還有幾臺我叫不上名字的酷炫跑車,猛地一瞅就跟個豪華車展會似的。
蔣光宇站在酒店門口迎來送往,見我們仨走過來,他先是瞟了眼不遠處的禮賬桌子,隨即壓低聲音道:“今天不湊巧,見不到我們領導了,他一個老上司專程從外地趕過來。”
我心底雖然略微有點失望,但還是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道:“沒事兒,不急一時,細水長流嘛,雲傑過去隨禮。”
“好嘞,哥。”李雲傑小跑著湊到禮賬桌前出聲:“麻煩幫記一下,狼圖騰夜總會隨禮八萬八千八,王朗隨份八萬八千八,關係就寫蔣光宇親兄弟。”
蔣光宇滿意的看了看我,壓低聲音道:“有心了。”
“聽不懂你說啥,能進屋吃飯了不?”我憨厚的一笑,土老帽似的抻直脖子朝酒店大廳裡瞟了一眼問:“對了,領導公子過幾歲生日?”
“滿週歲。”蔣光宇淺笑回答。
我愕然的問:“呃,領導這麼年輕?”
“這是他三婚妻子生的孩子。”蔣光宇看了眼左右後,拍了拍我肩膀道:“自己進去找地方坐,我完事過去跟你碰頭,少喝點哈,看到什麼不爽眼的事或人,就不要發作。”
“明白。”我點點腦袋。
熱熱鬧鬧的大廳裡,擺了至少二三十桌,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門前拴著高頭馬、不是親來也是親”這句話,我們仨隨便找了個張空桌坐下,我叼著煙四散打量,尋思著能不能看到熟悉的面孔。
何佳文擼起袖管,露出手臂上花花綠綠的紋身,酸不溜秋的呢喃:“唉,投胎真是一本技術活,瞅瞅人家過了滿月酒,這人氣,這禮收的,我特喵的過六十大壽時候如果能來這麼多人都心滿意足了。”
“別窮磨唧,袖子放下來。”我瞄了他一眼訓斥。
也許是出於自卑感吧,我其實特別不喜歡初入之類場所,總覺得自己和那些西裝革履、高談經濟或者低語官場的“人上人”們格格不入,所以每次跟著廖國明結識政圈的人物,我都會表現的沉默寡言,儘可能讓自己表現的不像個流氓。
提起廖國明,我突然意識到那犢子應該也來了吧,隨即仰頭看向二樓的包房,剛剛蔣光宇告訴過我,樓上還有幾桌,專程用來招待“頂級嘉賓”的,估摸著廖國明應該是跟他家裡的大人在樓上就餐。
從大廳到二樓包房,真實距離不會超過五十米,可就這五十米卻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我不知道需要經過多少努力,才能向前一米。
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後,我攥著拳頭小聲喃喃:“有生之年,我肯定會做到樓上的桌旁。”
瞅著鬧哄哄的大廳,我其實特別想笑,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想要走進這家酒店,可真正能看到主事人的又有幾個,別說主事人了,估計連今天的正角,那個過滿月的我孩子,我們都見不到。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