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真的像是自己想的那般……
“你今日尋了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和我四目相對的吧?”
晚妝輕笑,微抬素手,藤椅旁邊便出現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還放著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和兩隻精緻的茶杯。
晚妝慵懶的起身,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垂眸將那隻茶杯倒滿。
頓時茶香四溢。
這個味道鳶尾最是熟悉不過了。
這是晚妝最喜歡的茶,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叫做醉夢。
如同酒水一般讓人醉生夢死的清香。
那個時候,鳶尾時常見晚妝和芣苢在一起飲茶,飄來的香味便是這般。
後來的久而久之,鳶尾便也愛上了這種茶,只不過這種茶很是難得,也只有在晚妝的殿中能夠喝到。
其實現在想想,鳶尾不知那個時候是因著那人而愛上了茶,還是隻是單純的因著茶的香氣。
再後來晚妝“消失”的三千年,鳶尾再也沒有找到這種茶,也沒有嘗試著去尋。
她在鳳凰山上的那些年,還是清晰的記得這個味道,卻已經不敢再觸碰了。
晚妝端起了茶杯,抬眸看向了鳶尾,眼底深處閃過了一抹幽藍。
因著這一抹幽藍,鳶尾忽然之間才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才是自己所熟悉的晚妝。
鳶尾抬步上了臺階,坐在了晚妝身邊的那把空椅子上,抬手端起了那杯茶。
這個香味三千年未曾聞到了,卻還是一樣的味道。
“你為何會在這裡?”
鳶尾淺淺的抿了一口茶,將茶杯重現放下,這才開口。
你為何會在這裡,這裡究竟有什麼秘密?
鳶尾想要一個個的問清楚。
“為何?那若是不在這裡,我該去何處?何處又是我該去的地方?”
晚妝自嘲的一笑。
從三千年之前她便已經沒有了去處不是嗎?
她不過就是一團煞氣幻化而成,生在修羅族,現在修羅族覆滅。
本以為成為辛夷便能夠有不一樣,不曾想自己尊之敬之的父君也不過就是自己的幻象罷了。
一切都只不過是將她困住的幻象罷了。
若是沒有了這些看似和樂的幻象,她便什麼都不是。
既然什麼都不是,三界之大,除了此處她還有什麼容身之處呢?
鳶尾怔愣,想說你還有我,還有昔邪,但轉念一想,晚妝心性何等的高傲,怎會允許自己困在他人的屋簷之下。
“這裡……還有誰?”
半晌,鳶尾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終於問出口。
這裡還有誰,值得你這般的大費周章,離開了妖界之後第一時間便來了此處。
若是你只是想要一個容身之所,何處不可以,為何會是這裡。
且早先的那些種種跡象,鳶尾便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其實他……他也許是真的還在的吧。
若非如此的話,那日在修羅族的密室之中,晚妝分明是再一次的存了死志的。
可僅僅是因著昔邪提到了那人的名字,晚妝便在頃刻之間改變了主意。
如果只是昔邪的緩兵之計的話,晚妝怎會看不出來?
但晚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便改變了主意。
除非……除非她一直都知道。
或者說那是她的執念。
她在離開妖界之後的第一時間便來了這裡,並不僅僅只是想要一個容身之處,也許還是因著他吧?
“你覺得應該還有誰?”
晚妝似乎未曾料到鳶尾會這般的詢問,故而有片刻的遲疑和呆愣。
片刻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