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鑫,梅家,雖然已退出朝堂二十多年,但南召國國王卻仍有所聞。
他知道梅家曾經是父皇的一塊心病,只因為他們這一族太過強悍。三年一度的人才選撥,幾乎全部被梅家包攬。雖說梅家為人處處低調小心,只是他們在朝堂上人數之多,所佔據的位置之廣不得不讓人提防。
南召國國王知道,自家父皇曾經多次想要尋出梅家人的毛病。可那些梅家人就像梅花一樣,凌寒而開,臨危受命;清香四溢,清廉自持。似乎滿腦門都想著如何為朝廷盡忠,完全讓人找不到一點兒可疑之處。
父皇為此有所感慨,對梅家的提防卻越來越嚴。
這些事兒自然沒有逃過某些有心人之眼,比如山西凌家。山西凌家也是個朝廷巨頭,不過梅家的存在,卻讓他們黯然無光。雖然他們的人也屢次在人員選撥時佔據高位,不過永遠低上梅家一頭。就像是梅家永遠高居狀元,而凌家則是榜眼或者探花。
凌家注意到朝廷有意要除掉梅家,是以派人接觸了梅默新。就想白雪裡面偶爾也會有一朵灰色雪花一樣,清潔的梅花中也難免有一朵墨梅。梅默新就是梅家的墨梅。這梅默新倒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文章風采也算上流,不過在梅子鑫面前則不夠瞧了。
是以凌家故意在梅默新面前擠兌梅子鑫,讓他對瑜亮情節越發介懷,最後到了處之而後快的地步。
雞蛋總是從內部先壞,既然有了內應,事情辦起來自然簡單多了。凌家偽造了一份所謂投遞叛國之書,藏在梅子鑫的書房裡。而後藉故說有東西遺落,想要進梅子鑫房裡尋找。梅子鑫為人磊落,自然未曾多想,也就方他們進去了。
結果,沒有料到,一場驚天大禍就此而來。
投遞叛國,讓他喊冤入獄,讓整個梅家人頭落地,讓梅族再也無法在朝堂上立足。
想到這裡,南召國國王不由得一嘆。其實當年,自家父皇何曾信了凌家的狀告,只不過為了國家利益,選擇了相信。
而今,自己又該如何選擇?是繼續保持沉默,還是為那梅子鑫昭雪沉冤?
正疑惑時,他的兩個兒子互相掐著彼此的脖子來到他面前。
“父皇,請為我們評判一下。今天,太傅問我們什麼是公理,我說所謂的真理便是掌權者所說的話。”大兒子粗聲粗氣的說,眼裡滿滿精光。
小兒子雖然文弱,卻也毫不退縮:“不是,所謂公理 明明是大家公認的道理。”
“父皇,我說的對不對?你不是常說,公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所以我是對的,對不對?”大兒子迫切喜歡得到他父皇的讚賞,因為他父皇的話,便是公理,便是真理。
小兒子也倔強的紅著眼:“公理或許會有少數人發現,但永遠不會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人民會對其作出評判,國家會對其作出評判,歷史會對其作出評判。我相信,大多人認可的道理,才是公理。”
南召國國王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兩個孩子。
當年,他也曾拉著父皇的手問:“父皇,我覺得梅先生很好啊,他講的課很透徹,他做人處事也很真誠,為什麼他會投遞叛國呢?難道我所接觸的梅先生,都是經過偽裝後的梅先生嗎?”
當時,他的父皇也沉默了許久,旋即說道:“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很欣賞和佩服梅先生。但作為一個國王,寡人必須要相信他投遞叛國。是的,寡人必須要相信。”
那時自己沉默來了,也漸漸明白身為國君,感情是可以分裂的。一方面可以有私人感情,但更多的時候,感情要為整個國家服務。
而今,他的孩子又來問他了,他該如何作答,也告訴他們說:“我們要對大多數人呢宣稱公認的道理就是公理。但是我們心裡要記清楚,所謂公理,就是我們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