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邪半晌未曾言語,獨活知道昔邪定然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的。
“既然結魂燈沒有感應,那麼是否說明晚妝的魂魄還在妖界之中?”
就在兩人沉默之際,門口傳來了鳶尾的聲音。
她這幾日都守在偏殿門外,裡面的動靜她都知曉。
起先鳶尾以為是因著晚妝不願意重生,故而自行讓魂魄消失,可現在看來並非是這般。
可鳶尾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晚妝的那一魂到底在何處。
妖界被昔邪下了結界,若只是晚妝的一縷魂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出去的,再加上當時的結魂燈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那麼就只能說明晚妝的魂魄還在妖界。
鳶尾走進來坐在了昔邪的對面。
昔邪的氣色看上去並不好,這一下子便折損了他千年的修為,可鳶尾知道他並不在意。
可現在他的千年修為最終卻還是沒能換回一個完整的晚妝來,鳶尾覺得有些可惜。
現在的晚妝雖然說已經全部和雪貓的身體融為一體了,但她現在就和普通的貓沒有任何的區別。
在晚妝的眼中,對於他們每個人都是陌生的,故而定然會有防備之心。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妖界這麼大,我們要從何找起?”
獨活覺得鳶尾說的也在理,但關鍵是即便知道辛夷的那一縷魂還在妖界,可具體的位置卻不知,豈不是要大海撈針?
再加上辛夷的魂魄本來就不全,現在又有一魂消失,獨活都不敢去想象日後的日子。
難道說還要讓昔邪再等,再找三千年嗎?
“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良久,昔邪才緩緩的開口,語氣之中有些許的疲憊。
鳶尾和獨活對視一眼,鳶尾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兩人起身出了偏殿,出了門鳶尾還特地將門關上,這幾天鳶尾便發覺晚妝喜歡絕對的黑暗。
偏殿之中一下子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而昔邪也聽到了晚妝淺淺的呼吸聲就再附近。
“為什麼會這般?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對我的懲戒是嗎?你說讓我放棄,可我怎麼放棄,若是換做是我,你也會放棄嗎?”
昔邪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他明知道現在的晚妝壓根就不會懂得他的話,那便只當作說給自己聽的吧。
三千年她決絕的將洪荒劍刺入自己的身體內之際,昔邪的心便寸寸成灰,若非獨活說她還在,只怕現在世間早就沒有一個昔邪了吧。
可現在呢,他耗費千年的修為也在所不惜,換來的卻是一個這樣的晚妝。
她這是故意的是嗎?故意不想和他再見面,還是覺得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就在三千年便已經耗盡了?
罷了,昔邪疲憊的想,只要是他能在便是好的了吧,只是遺憾的是她卻暫時不能看風起雲湧的世間。
不知做了多久,偏殿內一直都是一片黑暗,也不知外面是什麼時辰了。
晚妝呼吸聲就在他的周圍,但昔邪卻觸碰不到她。
半晌之後,昔邪起身開啟門走了出去。
開門的那一剎那,昔邪便看到了一個雪白的影子從他方才坐著的椅子下飛快的跑了出去。
原來,她一直都安靜的蜷縮在他的腳下,兩人不過就隔了一把椅子而已。
昔邪微微的一愣,這樣的情形像極了他們這三千年的狀況。
相隔不過就是短短的一段距離,但卻始終不得相見。
算了,等吧。
昔邪關上了門,離開了偏殿。
外面的陽光正好,但身邊卻沒有那人的陪伴。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