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妝最後還是沒能說服芣苢和她一起回鳳凰山。
看著一臉決絕的芣苢,晚妝不由皺緊了眉頭:“芣苢,我們許久未見,好不容易見面了,你又要走嗎?”
她想不明白芣苢有什麼事情要去做,而且似乎還有意瞞著她。
可是芣苢顯然不會告訴她,他一身白袍立在雪山之中,一如以往清冷,他看了晚妝許久才開口說道:“我要去找一樣重要的東西,你,好生保重。”
晚妝見他馬上就要走,嘴裡的話脫口而出:“芣苢,你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鳶尾?”
芣苢只是搖了搖頭,輕聲道了一句:“不必。”留給晚妝一個孤獨的背影。
他越走越遠,晚妝自然也沒看到他臉上的眷戀,而他記憶中那個明豔的女子也離他越來越遠。
晚妝站立在原地已經許久,明明早已經看不見芣苢的身影。而她此刻再也生不出在凡間多呆的心情,於是一個人回了鳳凰山。
晚妝在鳳凰山的一個懸崖邊找到了鳶尾,她正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是在打坐還是在想事情,她放輕腳步走到她的旁邊。
恰此時,鳶尾抬起頭看向她。
鳶尾長相明豔,只是作為上古神獸,心性高傲,壓住了那股豔色。此時她看著晚妝,眼角的金色鳳羽一閃,晚妝跟著心不由一顫。
“你回來了。”鳶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晚妝覺得鳶尾的笑有些奇怪,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透著一抹淡淡的憂傷,她坐到鳶尾旁邊,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鳶尾,你在想什麼?”
鳶尾一頓,沒想到晚妝會問自己這個,想了想還是沒有回答,而是否認了。
晚妝直直的看向鳶尾的眼睛:“我遇到芣苢了。”
鳶尾的瞳孔一縮。
晚妝一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了,她的眼眶變得發紅,“你知道的對不對,鳶尾,你知道的對不對?”知道芣苢被抽了神根,知道芣苢那樣黑暗的活著。
鳶尾自然知道晚妝說得是什麼,偏開了頭:“是啊,我知道。”
可是凰主,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晚妝沒想到鳶尾的反應竟然這麼平靜,連聲追問她:“鳶尾,是誰?”
鳶尾自然搖頭,“凰主,鳶尾不知道。”
她用了這個稱呼,晚妝就知道了,即便鳶尾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她。
“鳶尾,我簡直不敢想,你是怎麼度過的....”
她看見芣苢那副樣子便心痛得難以復加,不敢想象鳶尾是怎麼度過的。
鳶尾只覺心裡一顫,張了張嘴好一陣也沒有說出話。她閉上了眼睛,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角落下劃過臉頰,最後滴落在她的衣裙上暈染開來,眼下的金色鳳羽也被留下一道淚痕。
晚妝只聽到鳶尾低低的聲音說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而此時的天界
太子京墨,不,準確來說是神尊陽起。
他一步一步,猶如閒庭散步走向了十重天。
他面向清俊,有著一雙桃花眼,此時穿著一身青色的寬袖長袍,額間的神印越來越明顯,越發顯得整個人清俊異常。
神界再不會像記憶中那般繁榮,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眼底一片晦暗。
陽起又一次去了天池旁邊,曾經晚妝便從這裡一躍而下。他此時手裡拿著東西,陽起看了幾眼,隨後席地而坐。
他手裡的東西便是破碎的崑崙鏡,他廢了很多心思才將它們找了回來。
陽起按著花紋的紋路將崑崙鏡拼好,當最後一塊放上去的時候,崑崙鏡突然散發出一道微光。
放在地上的崑崙鏡彷彿完美如初,可是陽起知道,並沒有,因為崑崙鏡的鏡面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