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妝看著芣苢,只覺得心底抽痛,可是對方仍舊沒有說話,看著她眼神詭異又陌生。
晚妝一咬牙,手掌一斜迅速的向對方頸間劈去。
芣苢沒料到她竟然突然發動,手掌成刀狠狠的劈在他的頸上,他只覺頸上一痛,便暈了過去。
晚妝連忙將暈過去的芣苢扶住,隨後帶著芣苢離開了這個破爛不堪的寺廟。
晚妝找到了一個山洞,找了東西墊在地上,隨後將芣苢放在了上面。
此時的芣苢因為暈了過去,臉上表情一絲也無,晚妝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差點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兩人乃是至交好友,兩人之間的關係絲毫不亞於晚妝與鳶尾的關係。
她記得自己當初似乎只是封印了芣苢的記憶,可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這些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晚妝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在手心一割,鮮血瞬間流出,晚妝連忙將手握成拳,血一滴滴的滴進芣苢的嘴裡。
直到手中再沒有滴血,晚妝才收回來了手。
沒一會,芣苢的臉上就冒出了些許汗珠,嘴上開始說胡話。
這樣的情況過了許久,晚妝才見他徹底安靜下來,過了一會,芣苢便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底起初還有些愣怔,慢慢地便被冷淡和疏離掩蓋。
他的氣質清冷,直到看了晚妝他的表情才有所緩和,眼底的冷淡和疏離也被一絲暖意驅散開來。
芣苢微微的掀了掀嘴角,叫了她一聲:“晚妝。”
晚妝頓時笑了,眼角還帶著溼意偏偏笑魘如花,她撲到芣苢的面前興奮說道:“芣苢,你終於記起我了!”也就在極少數人的面前才能看到大名鼎鼎的修羅戰神的這副模樣。
芣苢嘆息了一聲,隨後伸手摸了摸晚妝的頭,問道:“還好嗎?”
晚妝聽罷,連忙搖了搖頭應道:“芣苢,不好,一點都不好。”她的語氣微微有些哽咽:“芣苢,是誰...是誰!”
她的話沒有說完,芣苢卻懂了她說的什麼,他的眼底有些愣怔,神色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才擺頭道:“我不記得了。晚妝,我不記得了。”
其實怎麼會不記得,他的心裡早已傷痕累累,此時憶起來只覺得無法忍受。身上的神根被一根根抽出,彷彿被人抽了魂魄,那一片鮮紅,皆是他流出的血,染紅了身下的地。
芣苢此刻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那種痛,當真是....痛徹心扉。
晚妝自然是不信的,她皺緊了眉頭,連忙開口追問:“怎麼可能不記得?芣苢,你是不是騙我!”
芣苢自然否認,他擺了擺頭,“晚妝,我騙你幹什麼?真的是不記得了!”
他的表情鄭重其事,晚妝還是有些狐疑,可是芣苢明顯不想告訴她,晚妝只好不再追問下去,心下決定自己慢慢尋找那抽了芣苢神根的人!不能讓芣苢
白白的手這麼大的罪!
芣苢見晚妝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沒有再接話。只見他眼睛一動,突然看見晚妝頸間的那個牙印,那個印記清晰可見,芣苢頓時不由一怔。
腦中想起那段日子,芣苢不由臉色發白。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要做什麼,只當自己是下等樹妖,沒想到.....
而他如今早已犯了太多的業障,再無回頭之日了。
芣苢知道晚妝的想法,那晚妝何嘗又不瞭解芣苢的想法。
晚妝一見芣苢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當即搖了搖芣苢的手:“芣苢,你不要想那麼多,你不是有意的....”
她也不知道如何勸他,只能勸他舒心。
芣苢見晚妝一臉擔憂頓時笑了,他本來就很少這麼笑,此時一笑仿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