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我還陪她去看過醫生。搞什麼鬼啊這人,不是還在組拍戲嗎?」
去過醫院一回了?還是一個多月前……卞梨忽然間就想起了自己澆上餘漾頭頂的那瓶紅酒。
可次日對方來送飯時分明沒有任何特別的表現,只記得餘漾臉上的妝有些濃……
卞梨無力地垂下腦袋,但手心裡的熱度越來越高,她深吸了一口氣打斷金鷗因為擔憂而愈加嘮叨的話。
「需要什麼藥,我去買。」
金鷗拍了拍腦袋,把醫院的單子發給了卞梨。
「你先送餘漾回家。等會我買完藥過來。」
說罷她站起身,手腕卻被餘漾用力拉著,卞梨使勁想抽出,卻發現對方箍得很緊,生怕她跑了一般。
金鷗走過來,把餘漾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交給我吧。」
卞梨看著手腕上一圈淺淺的紅痕,愣了下神,之後呆呆地點頭同手同腳出了酒店。
外面冷風一吹,方才冷靜了下來。
金鷗攬住餘漾的肩,恨鐵不成鋼。
「你這是在幹嘛呢餘漾?試探人就試探,有的是方法。為什麼要選最損的一招,搭上一張臉可太不值當。」
「她不愛我的臉。」餘漾苦澀地笑,無力地塌下肩膀,「我知道這樣顯得我很蠢,但我沒有辦法了,我現在就求她心底能有一絲絲的後悔。」
「我不要什麼真心不真心的了。我只求她能再多看我幾眼,不管那關心是出於什麼。」
卞梨輾轉了幾家藥房,才湊夠單子上的藥。
車窗敞開,外面的風灌進來,凍得她臉和手都冰冰涼涼的。臉上殘留的淚痕被冷風一吹,像被冰刀颳了一般。
偌大城市裡,一個人也孤零零的。卞梨不由在想,這樣有什麼意思呢?
很累,猜來猜去的太累了。
餘漾偏執的行為是讓她覺得自責和後悔了,當然也有一些避之不及的恐慌緊張。
更多是覺得錯愕、可笑。
她們的愛情裡,沒有人能是勝者。
-
金鷗留了訊息,說自己有事先離開。能有什麼事?肯定餘漾要求的唄。
這樣也好,索性就今天問個清楚。卞梨端著一杯溫水,手心裡躺著七八顆形狀不同的藥。
餘漾就著她的手吃掉膠囊。
卞梨隨後拆開沖劑,倒入杯子,室內極靜,似乎能聽見褐色顆粒在水裡漸漸溶解的聲音。
沖劑比膠囊難吃很多。餘漾蹙著眉喝光,揪著卞梨的手指撒嬌:「要糖。」
卞梨剝出一顆薄荷糖塞進她嘴裡。
硬糖磕碰過牙齒發出清脆的聲音,餘漾從後邊抱住卞梨,溫熱的臉龐埋進對方肩上。
「卞梨……」
說話的時候,起伏的柔軟隔著薄被蹭過卞梨後背的脊骨,酥麻的感覺從尾椎骨節節攀升。卞梨沒動,聲音很輕問餘漾:「今晚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喜歡我?」
「是真的嗎?」
堅韌的脊骨半彎,卞梨問得小心翼翼,也很卑微。
「不喜歡。」
平靜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突兀。
卞梨一瞬僵硬。
「是愛。」
餘漾急忙補充,掰過卞梨的下巴直接壓下去吻。
「真的……」
清涼的薄荷味在相抵的唇齒間融化。卞梨把餘漾壓進床裡,眼神兇狠。
「還有反悔的時間。」
餘漾勾過卞梨的頸,吻落在她的下巴、鼻尖,和滾燙炙熱的耳垂上,「我怕你後悔。」
她貼上卞梨的唇,吮吻,嘗盡最後一點薄荷味。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