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規矩後反而使王總都顯得可愛了。
卞梨畢竟二十出頭的人,年齡擺在那,面上裝得再冷,常常也不太具威懾力。
但有方縛平先例在前,一堆人也沒敢鬧太過,頂多捧著玫瑰花束圍成一圈,繞著她邊唱邊跳。
卞梨繃著小臉,目光和底下餘漾不偏不倚地對上,覺得又尷尬又丟臉,她隨便選了抽了眼前的一支花束,男藝人臉爆紅,愣怔站在那,以為自己是被選中了。
卞梨趁著「人牆」止住移動,急忙擠了出去。
餘漾心有靈犀站起身,踩著高跟鞋,像女王一般張開懷抱,眯著眼笑,等卞梨主動降落在她懷中。
慣性使得趔趄了幾步才停下後退的趨勢。餘漾慶幸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少女的身軀柔軟馨香,腰肢柔韌纖瘦。餘漾抱了個滿懷,腦袋埋在對方的髮絲之中,環在對方腰上的雙手也漸漸收緊了力度。
紅唇距離卞梨的耳垂就一絲空氣的距離,兩人的髮絲互相交纏著,音樂恰好在這時停了下了。
卞梨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劇烈和,吵鬧。
玫瑰扎手,她向來懂這個道理。
卞梨指尖刮過光禿禿的莖稈,將它塞進了餘漾逼近的紅唇裡。同時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對方唇上玫瑰色的口紅。
餘漾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卞梨卻將手指上的顏色揩到了她乾淨的襯衫衣領上。
平視餘漾,笑容諷刺:「可以鬆手了嗎?」
四周擠過來的目光越來越熱烈,還有幾聲看好戲的鼓掌和口哨聲。
餘漾乖乖把雙手收回,珍珠白的牙齒咬著青色的莖稈,桃花眼撲閃撲閃,無辜又單純。
卞梨抿了抿唇,和她擦肩而過坐進了位置裡。
盛容湊過來說話,肩上的西裝滑落,露出白皙的肩頸,卞梨瞥了眼便移開目光。
但這並不妨礙盛容話多:「看了剛剛的戲,我挺感慨的。現在的男愛豆門檻也太低了。這要是一群女明星圍著一老男人獻花,指不定底下的男人們會怎樣想呢。一通蕩婦羞辱?」
卞梨喝了一口椰汁,不鹹不淡應了聲,不予置評。
確實太低了。但飯圈的眼光就這樣,不談業務能力,男的稍微有點姿色就有一群粉絲為他搖旗助威。
餘漾把玫瑰倒塞進了高腳玻璃杯裡,飽滿的花瓣充盈著貼在杯壁上。
嚴肅吐槽了一堆話,卻未換來對方一點回應。
盛容側過臉看卞梨,卻發現對方的注意力又下意識且不自覺地放在了餘漾身上。
她咬了咬唇,決定繼續出擊,長手一伸撈過那隻玻璃杯,「野生的玫瑰一旦養在玻璃房裡,就會像現在這樣——
有邊界的空間不僅束縛她的成長,也會束縛她耀眼盛放的美麗。」
她目光一轉,對上卞梨的視線,挽唇笑道:「小卞總,我最近無緣無故的感慨有些多,希望您不要介意。」
卞梨搖頭,輕笑道:「當然不會。」
又補充,「你說的都有道理。」
餘漾明白對方在內涵自己,拔開酒瓶塞子將幹紅倒進了杯裡,酒液緩緩把玫瑰浸沒。
女人的笑聲喑啞譏誚:「呵,溫室裡的玫瑰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遲早被紅酒淹沒。
但野外的玫瑰卻能永遠保持著陽光雨露的清新,她猛烈又放肆地生長著,同時玻璃房永遠保質她不凋謝的高貴和美麗。她會心甘情願為多情的駐留者生在玻璃背後。」
——既諷刺盛容被金錢迷得失了智了,同時也在對卞梨剖白自己真實的內心。
少女左手捏緊了銀色的叉子,右手放在下面,不停摩挲著,貪戀之前一觸即分的熱度。
二十天不見,說不想念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