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的孩子,怎麼可能一點修道的根骨都沒有?
季鐮知道道人得出的是他想要的答案,見到道人面色糾結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面向餘禮白道了聲謝。
從剛才就一直沒好臉的巫女終於笑起來,「季公子是白河水神庇佑的人,我不過執行水神的法旨罷了,您不用道謝。」
季鐮卻皺起眉,「為何?」
巫女殼子裡的餘禮白微笑,「公子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呢,」女人掩嘴笑,「總有人格外討人喜歡,難不成要問原因嗎?」
這個回答簡直是胡攪蠻纏,季鐮一張臉都沉下來,黑漆漆的,但是沒有說什麼。
倒是巫女接著說,「請季公子不要為長淵劍的傳聞擔心,在白河鎮,沒有人能傷害到您。」
巫女最後的聲音甚至轉為冷厲,季鐮心中更是疑惑大起。
他什麼時候和一個神明有了交情?還讓這個神明的下屬盡力來保護他?
定是另有圖謀。
季鐮在心中下了結論,神神叨叨的紫衣道人也被餘禮白話中的「長淵劍」三字給吸引過來。
他之前打鬥沒細看,但是青年手中拿的那古怪利器,絕對不可能是長淵劍。
「不過風言風語恐怕會傳出去,這可是□□煩。」皇室丟了紫微劍,聽聞長淵劍的訊息,一定會找上來。
餘禮白想得更多。
他之前本來就被皇室找上過一回,現在流言又從白河鎮傳出,恐怕會惹來很多麻煩。
必須好好保護季鐮。
餘禮白和紫衣道人一起鄒著眉苦思冥想,季鐮看著他們,半天終於開口問道:「……長淵劍,是什麼?」
餘禮白:「哎?」
紫衣道人:「啊?」
餘禮白:「你不知道?!」
紫衣道人:「你竟然不知道?!」
季鐮,「……為什麼我要知道。」
「不不不,」紫衣道人拍著自己的額頭,「我只是奇怪,竟然有人不知道。」
餘禮白無言在一邊點頭。
「也沒有人會事事知道,」季鐮並沒有驚訝,「你們正好可以給我講一講。」
「咳咳,」紫衣道人閉合自己長大的嘴,看向一邊的餘禮白,「白魚巫女,您來說?」
發現自己剛才表現得不對餘禮白也輕咳幾聲,閉上眼,推辭道,「道人來說。」
「好。」紫衣道人不多說,拿起自己的拂塵,季鐮自覺坐在位子上,讓睡熟的裴吉靠在他身上。
餘禮白羨慕嫉妒恨的瞥一眼裴吉。
血族幼崽在睡夢之中打了一個寒顫。
紫衣道人捻起拂塵上的白絲,思考著開頭,半晌,他問道,「你不知道長淵劍,那可知道中華國神兵譜?」
這個自己還是知道,季鐮點頭。
道人豎起第一根枯如樹枝的手指,一樣一樣給他數,「這神兵譜前三,第一為三尺天巫刀,乃是我中華國千年前,協助皇室夏家打下江山的大巫所用的祭刀,如今已經被大巫天宮保管,」紫衣道人豎起兩根手指,「第二,是皇權之劍紫微,一直在宮中,據說最近丟了。」
不過寥寥幾句,聽上去都有一種能感覺到歲月流動,畫卷展開,描繪千年盛景,季鐮再次點頭。
見他聽得認真,紫衣道人微笑——這笑容足夠嚇哭小孩——豎起第三根手指,「第三,就是長淵劍。」
季鐮問道:「長淵?」
半張鬼臉的紫衣道人露出一個如同鬼魅的笑容,「此乃天下兵權之劍!」
六個字迴蕩在小小客廳中,換來一室寂靜,
半晌,餘禮白打破沉默,巫女的笑聲飄忽不定,「什麼兵權之劍,不過是把魔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