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前的表情讓人影響深刻。
那種混雜這嫉妒,仇恨,不甘,渴望,害怕,遲疑,不可置信的神情,餘禮白當然認識。
他家小子平白吸引上仇恨的感覺不怎麼好,更何況從那兩個人的言行舉止來看,並不是什麼喜歡走正道的人。
特別是那個名為白裳的女子,衣物打扮季鐮不認得,他還是認得的。
那女人將自己打扮成另一個季雲裳。
對於目前事態起到巨大推波助瀾作用的紫衣道人欣喜接過季鐮端過來的瓷杯,杯子從底部的玉白過度到上端的碧綠,碎裂的紋路彷彿葉脈,他嘖嘖嘖讚賞了一通,從胎質說道花紋紋裂,好像這瓷茶杯是舉世無雙的珍寶一樣。
季鐮:「……」
眼中的全是懷念,是杯子讓這個人想起什麼了嗎?
他將另一個茶杯遞給莫名其妙跟到家中的水神巫女。
餘禮白接過茶杯,對著季鐮笑一下,喝一口,便放到一邊。
季鐮:「……」
還有,這巫女到底是哪裡對他來的好感?
季鐮自然不知道附身於巫女身上的餘禮白一個勁的在心中哼哼。
死小孩好不容易回來,沒住上幾天,就有人過來想要搶,真是孰不可忍!
水神大人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季鐮拜師。
拜了師一定就會跟著師傅跑了,留下他一個人呆在白河鎮,渣男,渣男!
餘禮白沒有發現自己的措辭出了什麼問題,整個人籠罩在黑漆漆的氣場裡,讓在場其他三人無不側目。
這位巫女,感覺得哪裡怪怪的?
紫衣道人放下瓷杯,轉過身來,好似不經意的詢問道:「說起來,貧道到現在也沒有詢問巫女的名字。」
資料室早早銘記在心的,餘禮白不假思索說出,「吾名白魚,巫女白魚。」
「哦,」紫衣道人點頭,「原來是白魚巫女,真是幸會。」
呵呵,這高漲的敵意喲。
紫衣道人心中各種思緒亂轉,心不在焉掀開茶杯蓋喝下一口。
茶水一接觸到舌頭,他猛地品覺到味道不對,實在是太過寡淡一些,不像是他以為的大徒兒喜愛的龍井。
他半含著水心眼滴溜溜轉,正好對上季鐮看過來的目光。
紫衣道人瞬間閉合上嘴吞了下去,由於太急,他這樣一個金丹真人竟然讓茶水給嗆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餘禮白:幹得好!
紫衣道人好容易舒緩過來一口氣,端起茶杯一看,之間杯中液體清澈明淨,就是一杯白開水而已。
他再端詳茶杯一眼,確定是他大徒弟喜歡的,千金換不來一盞的京都明窯。
只有一半像個老人的紫衣道人巍巍顫顫將茶杯放到桌上,「徒弟啊,你知道這杯子多少錢嗎?」你怎麼用它裝白開水啊?
季鐮因為他的稱呼沒有應他。
紫衣道人無奈看著青年。
要是雲裳知道自己兒子拿自己珍藏的明窯茶杯裝白開水,不一巴掌抽死他。
但是……伊人已逝,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她把這些留下來,自然她兒子想要怎麼用就怎麼用了。
不管紫衣道人心中惆悵,季鐮在客廳中環視一圈,白魚巫女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好似打坐,裴吉頭一點一點,明明想睡偏偏死死地硬要坐在位子上,顯然是自己不走他就不走的姿態,於是紫衣道人這個不知道該形容年輕還是該形容蒼老的傢伙就在客廳之中尤其顯眼。
餘禮白看著青年放下自己的茶杯,以慣常的冷硬姿態開口道:「先生若沒有事情,就請回去。」
青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