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鐮面一沉,明白遇上高手,手腕猛地發力一勾,鐮刀刀頭旋轉,就要向紫衣道人砍去。
鐮刀才揮下,季鐮眼角瞥見道人勾起的嘴角。
他心臟一縮,才要反手收回,但是鐮刀刀柄和刀刃太大一隻是無法改變的弊端,他心念才動,一團絲線就在他眼前炸開。
這是……那道人的拂塵!
距離太過接近,炸開的拂塵絲線對於季鐮來說簡直是遮天蔽地,將他的視野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紫衣道人才和緩說道:「小孩子啊,要聽話一點才行。」
季鐮不言。
怎麼中華國裡一個一個人都將他當做小孩子?
紫衣道人笑眯眯伸手向他肩頭搭過去,卻聽到青年和他耳語。
簡簡單單兩個字的反問。
「聽話?」
話音未落,鐮刀長長的刀柄橫掃,打在紫衣道人的拂塵上,彎得彷彿一個圓的刀刃帶出鋒利的冷風,卷襲著向紫衣道人砍去。
好小子!紫衣道人暗暗贊一聲,身形偏移,竟然舉起拳頭。
拳頭周圍紫霞浮動,彷彿一件將手護在其中的手套。
拳頭對刀鋒。
隨著鐮刀而來的風刃被拳頭輕鬆接下,紫衣道人還要調笑兩句,遠處白裳就喊起來,「師尊小心,是長淵劍!」
紫衣道人眨眨眼,保護手的紫霞如同豆腐一樣被刀刃切開。
眾人眼看得紫衣道人靠著成名的這雙手就要折了一隻,幾條水帶從天而降,各自束縛住他們的行動。
一直被忽略的水神巫女聲音中滿是怒氣。
「諸位可是忘記了到底是誰才是白河鎮的主人!」
她話音才落,白霧中隱隱約約的幾個湖藍影子終於現身,都是水晶廟中手持兵刀的神差神將,二十多個,將他們團團包圍。
「道和派和天一道的,要麼自己滾,要麼我送你滾!」
巫女自己拿著一條長長水綢,對他們怒目而視。
在現在情景中已經完全淪為配角的樓清榮白裳面色青白,而天一道真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間黃符燃起,指向巫女,「神明的走狗唔……」
這回他師叔直接捂住他的嘴將他掩在身後,「呵呵,抱歉,巫女,請開啟結界,我們這就離開。」
「師叔……」
御靈真人背過身跟他小聲念,「明明和你說過了,白河水神並非一般的神明,不要跟大巫天宮的下屬混為一談。」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師父還等著我們呢,還不快走。」
他再和巫女點點頭。
餘禮白嘆氣。
如果幾十年後他聽說天一道被人從正道魁首的位子上趕下去,一定是這下一代掌門自己作的。
好歹也是出身的老宗門,雖然沒什麼念想。
他意味闌珊的揮揮手,被他召來的神將在白霧中隱去身形,隨著白霧一同散去,四周清明,他們依舊在那條街道上。
繁星點點,月華如霧,看時候,已經接近午夜。
天一道兩人離開,道和派三人卻不敢走。
他們派的紫衣道人還在這位水神巫女手中呢。
餘禮白收回水帶,季鐮和紫衣道人拍打衣服,終於放下心的裴吉再一次站到季鐮身後,扯住青年的袖子。
季鐮反手握住他。
血族幼崽詫異的發現自己兄長手心滿是冷汗。
別人不知道,季鐮自己知道,就在他刀柄要打到道人的前一刻,道人手腕已經脫開他的桎梏,靈活鑽進一個間隙擋住他的手臂讓他揮不下去。
好厲害,青年暗暗感嘆。
中華國的高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