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少爺現在看不到也聽不到,但是他是會告狀的。
心中記下一筆,顧十三皮笑肉不笑地說,「好。」
夏平安當年抱著長淵劍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火山口。
一人一劍當然毫無例外地化成灰了,哦不對,化成灰的只有夏平安,至於長淵劍,雖然是名滿天下的法寶神劍,但是火山中的地火也不是好相處的,哪怕是大巫加持過的利器面對無窮無盡的巖漿最後也只有落敗的下場。
最後還會有一團鐵疙瘩餘下來,已經不負長淵劍之名了。
於是在火山在又一次噴發中將這塊鐵疙瘩噴了出來,被當時剛剛組建起來的淵山劍門的鑄劍師給撿了回去。
但是無論如何,鑄劍師也只能粗粗地將這個鐵疙瘩打造成劍胚,再進行下一步時,不是打劍的錘子飛了就是鑄劍師莫名摔得骨折。
在折損一連十多個鑄劍師後,這件事終於驚動了當時忙得焦頭爛額的顧十三。
這種詳細的事情顧十三當然不會和一一和餘禮白說,他只是挑著幾個重要的點交代了一下。
「少爺的神魂,的的確確是在長淵劍中的。」
餘禮白鄭重地點點頭。
「只要重新將長淵劍修復,少爺就能以劍靈的身份歸來。」
餘禮白繼續點頭,這回他的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
「修復長淵劍要有天時地利人和,我劍門的鑄劍師天下第一,這點不用考慮,門中劍爐直接連通當初熔掉長淵劍的火山,地火兇猛,在地利一點上也沒有問題,天時講究運氣,不做考慮,卻還有其他的顧慮。」
「破魔之戰的最後為了將萬魔之門關閉,只能讓少爺在這裡鎮壓,若是現在拔走又會造成封印動盪,所以……」
餘禮白接過他的話,指著自己,「我得在這裡守著。」
「你明白就好。」
「……好好好。」
顧十三瞥一眼餘禮白。
水神大人依舊雙肩顫抖,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模樣。
他最後還是忍不住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最討厭劍的平安啊哈哈哈哈最後變成了劍啊哈哈哈哈哈簡直要笑死啦!」
顧十三:「……」
特麼好想揍他。
青年醒來的時候,耳邊響起細弱的鶯啼
聽起來,像是清晨。
但是室內是黑暗的,他能嗅到冰冷的香氣,能感覺到氣流靜謐地流動以及身下不知名的柔軟清涼的織物,舌尖能回味到一股帶著火氣和甘甜的苦味,室外的鶯鳥歌唱地格外賣力,唯有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他一開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但是很快,不過幾次眨眼後,在這間沒有光線的房屋中,籠罩在自己周圍層層紗罩邊顯現出輪廓,以及蹲在他一邊雕刻著唯妙唯俏的枝葉與漿果的玉香爐,升起的煙氣充斥著這片被紗帳罩住的小小空間,正是他聞到的冰冷香氣的來源。
但是……沒有光,他是如何將這些看得一清二楚的?
青年伸出手,舉到與視線平齊。
手掌掌紋分明,依舊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對。
季鐮深知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
無法學魔法,無法苦修信仰,若沒有身邊常常帶著的精巧的附魔小東西,就算伊洛絲之鐮被譽為死神的神器,恐怕他也無法避免要回歸死神的懷抱。
他母親是中華國的修士,武藝高強,他父親是血族歐羅格家族的家長,也算是鼎鼎大名,他是這兩人之子,對於力量一道卻沒有任何天賦。
雖然現在知道了其中緣由是某水君的陰差陽錯,但是對於季鐮來說,他最熟悉地就是普通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