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就有一個契約,」餘禮白興致勃勃給他(xiu)科(en)普(ai),「我在那個契約的基礎上改動了一兩個地方……」
顧十三打斷他。
「同生共死契?」
「當然了。」
「……」
「怎麼?」
「……不,沒什麼,我們走吧。」
餘禮白莫名看到顧十三格外沉重的背影。
走在前面的劍門門主覺得自己再也不想看到某個余姓神明瞭。
所以在餘白河代替他家少爺守淵海的時候,他還要找些人手去守住他家小情人麼?免得他情人一死這傢伙也跟著死了。
這個傢伙做什麼事情之前就不能動動他那是擺設的腦子想一想嗎?
一邊算計著哪裡還能抽調出人手來,顧十三一邊隱晦地瞥一眼餘禮白。
若他知道此事禍及那位季少俠恐怕不會答應守淵海了,那麼,暫且不說吧。
心念急轉的顧十三帶著餘禮白走過利用地熱鍛劍的劍爐,向下道路一變,過了陡峭石階後盤旋地向上,昏暗的樓道中沒有點燈,行走的兩人靠著超出常人的目力才每一步都走得穩穩噹噹。
直到又登上一級臺階,視野豁然開朗。
眼前的,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們已經穿過橫亙的山體來到了淵山的另一邊,直面封印萬魔的淵海。
灰暗的天空和灰暗的海水間幾乎沒有界限,翻滾的白浪對應著湧動的白雲,就像無瑕鏡子的雙面一般存在的天與海遼闊無垠,海風吹拂著,溫和寧靜。
卻在靠近他們所站的山崖時風速一變,彷彿憑空生出無數的刀刃,狂嘯著砍下。
餘禮白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了鋒芒。
「到了。」顧十三說。
這裡是劍冢。
海風其實並不是憑空變化的,之所以鋒利猙獰,是因為山崖的下方。
海浪氣勢洶洶拍打著山崖下漆黑的岩石,黑巖上堆積著無數斷劍,有些黯淡布滿青鏽,有些制式完好甚至隱約能看到屬於法寶的光華,這一些或是一開始就沒有鑄造好,或是在隨主人徵戰中斷裂,或是主人傷亡再也無法用劍,千奇百怪的斷劍廢劍棄劍沉睡在海浪中,等待著徹底被海水腐蝕。
光是看到它們,就能感覺到無可抑制的悲傷。
不過……
「我以為我會看到平安,」呆愣之後餘禮白問,「他在哪裡?」
顧十三沉默地指了指崖下。
餘禮白又仔細地看了一圈。
「沒有啊。」
「仔細看。」
「……」
他剛才很仔細地看了。
餘禮白只能再看一次。
崖下的廢劍們隨意堆積著,一開始餘禮白實在找不到哪裡有玄機,但是盯著看了許久後,他震驚地瞪大眼。
在最中央最高的礁石上,有一把劍孤零零地插在上面,周圍比它低了一圈地廢劍們最近離它也有十幾尺,遠遠望去,彷彿在對著它朝拜。
問題是這把被其它劍朝拜的劍真是太……不起眼了。
那種燒火棍的形象,說是劍都抬舉它了。
餘禮白沉默很久,突然蹦起來。
「這不可能!」
第77章 分離(四)
「本君……我以為,平安現在好歹還會算個人啊。」餘禮白大叫。
這句有歧義的話直接讓顧十三黑了臉色,當年他都能為了餘禮白一句近似詛咒的話讓餘禮白被澆了一身的溫泉水,如今的脾氣只有沒有在夏平安前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時間他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該怎麼把這個笨蛋神明給削死。
餘禮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