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育之恩,沒齒難忘……白河啊,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啊。」
「……是的。」
南味子揮揮手,讓他出去,「天氣好,你也到處走一走吧。」
感覺自己不久前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的餘白河:「……是。」
養育之恩,沒齒難忘,如何回報。
汝若不報,我自當取,以身報恩……吧。
一刻鐘後,天一山的角落,後山小溫泉旁。
「我覺得好像被他發現了……怎麼辦啊平安?」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餘白河的表情是這樣的→qaq
水面所成的鏡面另一邊,因為父親莫名早逝不得不提前接手遠西公偌大家業的夏平安伏案飛快地在摺子上用紅筆勾畫著圈,那柄天下聞名人人想要得到的長淵劍被隨意丟在夏平安背後的書堆裡,劍身滑出來一半,主人卻忘記了讓它歸鞘。
「你原本不必援手,若是被發現了,也是你自己的原因。」
夏平安語氣冷漠非常,餘白河一聽瞬間就眼淚汪汪了。
他緊緊瞪著夏平安,迫於視線壓力最後沒有辦法的夏平安停下筆抬頭看他。
「我不會有事。」好友強調般地說,「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聽說遠西公府如今人心已經散了。」餘禮白指出。
夏平安:「……」
餘禮白繼續說:「大巫天宮聯絡了淵山周圍的山神水神。」
夏平安:「……」
餘禮白還在說:「而且作為劍主的你至今都不會用劍。」
夏平安:「……」
有這樣的好友嗎,一句話一句話往他心口上戳啊。
就在此刻,水鏡那頭,一個年輕人推開門走進來,他穿的的遠西公府下人的衣服,端著熱茶。
啊,平安家用劍用得特別好的下人,腦中閃過這樣一句描述,餘白河瞪著下人上茶以及夏平安抿了一口茶後,才開口說:「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啊,平安。」
夏平安深深皺著的眉頭變淺了些,結果餘白河下一句話將將他噎住了。
「連你這個朋友也沒有了……」
餘白河這句聽著像咒人的話沒有說完,那位下人已經拔劍而出,劍光一掠,他眼前的溫泉水猛地炸開。
被淋了個落湯雞的餘白河:「……」
這個沒有朋友愛的世界。
他訕訕抹了抹臉上的水,來回渡步。
朝廷這一回是一定要拿下劍主一脈,收回長淵不可了。
平安他那麼弱,連自己都打不過,遇上朝廷派去的高手隊伍怎麼辦啊,就算別人以為他劍術絕妙,但是他可是知道平安的底細。
劍意領悟的不錯,招數什麼的,比他的符篆都要渣渣。
以前還在信中自嘲為一對難兄難弟,早知道他就……他……他什麼也做不了呢。
餘白河來迴繞圈的腳步一頓,一張苦瓜臉就拉了下來。
他好沒用。
就像這一回,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阻礙阻礙欽差的腳步了,他總不可能殺上京都威脅他們不許動平安吧。
依舊在天一山上扮演一個好好的少掌門,暗中若能幫忙再幫忙才是最好的選擇,他若貿然行事,最大的可能是打亂平安的部署。
但是……到底……幫不上忙,心有不甘啊。
原地站了許久,餘白河猛地將胸中鬱氣吐出來。
有什麼好想的,直接去找平安就好了!
季鐮不知道此刻餘白河做出了他人生中轉折最大的一個決定。
之前他聽完餘禮白和南味子的對話,心中疑慮越發深重。
他已經在這片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