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除掉吳三邪,吳三爺就能夠脫穎而出,掌控吳家是小,揚名立萬、在家族史上留下一筆,使自己的子嗣在家族與國家佔據主導地位,才是大。
而且從吳三爺的種種表現來看,他的確不是個表裡如一的人,甚至他極有可能利用白袍童子一事設定陷阱,來暗害吳三邪…
我為這種想法感到悚然、恐懼,如果不是這封信,我絕對不會想到,吳家內部竟然如此的波譎雲詭!
不過此刻,將軍廟外忽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心裡一緊,有點手忙腳亂地把信件收好,隔著密室的小門,用無頭石雕做掩護,悄然朝廟外看去。
換作任何人,這個時候都會無限緊張,如果出現在廟外的人是吳三邪,我的死活就不由我掌控了。
那是個活著的傳說!
但我很快鬆了口氣,正往廟裡小跑進來的並非任何陌生的面孔,反而正是昨天昨晚救過我的男人。
他依舊是蓑衣斗笠的打扮,肩上揹著弩箭,箭筒早就淋溼了。
此刻,外面雨勢正大,他被淋得淨溼,進來以後,還微微喘息了幾口。
看來一時半會,我們都走不了了。
“誰!”
也許是我不小心弄出了動靜,男人進入廟裡不久,就立刻警惕地向密室的方向看來。
注意到我走出密室,他眼中似乎有些許驚異,但也很快消散,臉上的表情也平靜許多:“小兄弟,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老哥,你這是要去哪,說不定咱們順路呢?”我一邊走進廟裡,一邊笑著問。
我沒有關門,這是間密室,敞開著門時看不出,但萬一關上被男人發覺,說不定他會起什麼奪寶之意。
畢竟他昨天之所以會救我,也僅僅是因為我們可能是同門。
男人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謹慎,不過開口之際,倒是笑道:“絕不可能,我要去的是荒郊野嶺,那兒有幾頭老虎。”
“天涼了,門裡的師兄弟,都等著虎皮做衣服呢!”
我笑著應付了幾句,不過也為他的舉動感到驚奇,要知道老虎是山中之王,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僅僅靠弩箭就能一次對付幾頭老虎,已經很了不得了。
我又好心提醒他,老虎是國家保護動物,勸他最好別這麼幹,不成想他立刻反問我是不是森林警察,如果不是,那就沒必要知道。
我鬧了個沒趣兒,也就不再多說,外邊雨聲正響,男人也自顧坐了下來,還從廟裡撿了些農民丟下的柴草,生起了火。
“過來烤烤吧。”生好火後,男人淡淡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坐了過去,我們烤著火,身上也逐漸暖和起來,男人問我是哪裡奪了和尚的衣服,是不是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我暗自一驚,他竟然知道我不是和尚?
這男人像是懂讀心術,就這麼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麼了,所以又是一笑:“不過你說話時並沒有多餘的動作,應該不是什麼惡人。”
我心裡冷哼,心想你一個獵殺老虎的,怎麼還管得著別人的事?
我們很快又開始交談,不過我幾乎很少和別人聊這麼多,對於如何跟陌生人說話,經驗並不是很多。
正因如此,一番談話下來,我對這個男人仍舊一無所知,可他倒是把我瞭解得清楚許多:“原來如此,想不到你有這麼個出家朋友,千里迢迢去尋親…”
“這山裡危險不少,我也正好要從太行山脈走,咱們不如搭個伴。”
原本我並沒有這種打算,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話,像是擁有某種魔力,我聽到之後,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雨一直下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