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爺爺一眼,他老人家乾脆利落,上去就給牛原臉上拍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扇在人臉上不要緊,畢竟年輕小夥,不怕打壞,可當我看到牛原臉上有一個大血手印時,就有些懵圈了。
牛原整個人也懵著,手摸了摸臉,看到手上滿是紅色,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二爺,你好狠啊,一巴掌打出這麼多血來,我又不是牛虻!”他委屈巴巴地說,眼淚都快下來。
我也是點頭,低聲說:“爺爺,您老這一下,太狠了點吧。”
爺爺伸手抓向他的肩膀,他想要閃躲,不過速度不夠快,還是被爺爺抓住。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感覺爺爺要一刀捅死他。
“怕什麼,這是硃砂,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正主兒。”爺爺低聲解釋。
我能感覺到,牛原和我一樣暗自鬆了一口氣,點頭說沒事兒,他不介意。
“現在我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成嗎?”爺爺認真看著他。
他連連點頭,身體已經挺直,就像是正在站崗計程車兵。
隨後爺爺就把我的辦法跟他說了一遍,於情於理都講得很明白。
從爺爺的話中,我也得知了一些之前不瞭解的事情,原來他老人家之所以對柳姐抱有執念,一來是少年時對柳姐仰慕,二來便是他在一次溺水時,被柳姐救過。
當時他心裡並不認為柳姐已經死了,瞞著家人和柳姐在一個山洞裡相伴了一個月。
沒有無根據的恨,也沒有無根據的愛,最終他還是被一位家裡請的道士先生找到,帶回了家。
按照他自己的話說,一連七天七夜吃不下睡不著,跟古時候犯了相思病的人一樣,每天都在唸想著柳姐。
最終,時間讓一切恢復平靜,那之後,他只要有空就會去山洞那邊看看柳姐,和她閒談說笑,講一些有趣的事情。
這一狀態持續到我父親出生,他才最後給柳姐上了一炷香,沒再去找柳姐。
對他們來說,兩人間相互伊伴的情感很強烈,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也能感受到。
我看牛原,他臉上寫滿了不情願,顯然無論是離開故鄉還是改姓,都是他難以接受的。
不過他必須做出選擇,否則整個村子都會陷入不安寧之中。
“二爺,您老能耐這麼大,就不能勸一勸柳姐嗎,我大哥死了才一年不到,家裡還有兩個婦人,我是頂樑柱,如果現在落荒而逃,其他人會怎麼看我?”牛原帶著哭腔,咬著嘴唇說,眼中滿是不捨得。
“你捨不得她們過苦日子,難道就捨得她們全都死了?”爺爺沒有絲毫讓步,冷聲說。
我在一旁不好勸說,不過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牛原同不同意,我今晚都會把他連夜送走,免得夜長夢多。
誰料正這個關鍵時刻,急促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牛絹的聲音響起:“牛原,你回來了!”
我不禁揉了揉腦袋,心裡知道,這下事情麻煩了,早知道就把牛原引到陰暗的角落裡去。
“你們爺孫倆做什麼,欺負我牛家沒人是嗎!”牛絹扯開嗓子就喊,絲毫不在意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
爺爺手搭在我肩上,隨即瞪了牛原一眼,和我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背後依然能聽到牛絹罵咧的聲音,我心裡沒譜,低聲問:“牛原會聽我們的勸嗎?”
爺爺搖頭:“人事已盡,接下來就看老天爺怎麼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我仔細去聽,是牛絹在叫門。
第25章 牛原死了
“二爺,仲謀,你們給我開門!”
“快開門,快點!”
從床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