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著妮兒後退,眼睛鎖定炸開的位置,看到焦黑的柳枝鑽出來,裹著黑氣飛走了。
“還是沒制服。”妮兒無奈的嘆口氣,低聲說道。
陳七伯呼喊著道:“阿炳!阿炳!我的孫兒喲!”
大傢伙嚇著了,沒人敢靠近埋棺的地方,陳師傅看了妮兒一眼,見妮兒肯首,一步跨過去。
“陳柄!”陳師傅說道,伸手把陳柄拉上地面。
陳柄臉色蒼白,衣服上都是血腥味,倒在地上直喘氣,半句話的都不說。
“沒事吧。”陳師傅問道。
陳七伯步履蹣跚的走過去,說道:“孫兒啊,咋樣了?人還好吧。”眼角盯著妮兒,似乎陳柄有啥事,他就把罪責全算在妮兒身上。
所幸陳柄沒有大礙,既沒有瘋也沒有傻,擺擺手說道:“爺爺,她、她沒想害我。”
陳七伯見孫兒沒事,總算鬆了口氣,他兒子沒了,孫子可不能沒了,要不就成了孤家寡人。
人救了,村民都拿妮兒當救命的浮木,紛紛問怎麼才能救全村,還有人直接問怎麼除掉阿小的鬼魂。
妮兒聽到這話就不大爽快,說道:“阿小沒做錯什麼吧?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做錯事就該請求原諒,即便阿小已經是鬼魂,你們也該拿當年的事好好反省,而不是連阿小的鬼魂都不放過!”
這番話說的村民羞愧的低下頭,都止住聲音,或許他們認為自己沒有錯,只是沒有管阿小被騷擾的閒事。
可他們忘了,在某些事情上面,任其發展就是最大的幫兇。
再說,對他們來說阿小的事是閒事,但對阿小的來說這就要了性命。
如果陳七伯這樣威望較高的人,或者多數人出面阻止,阿小姐弟的處境會改善,甚至不會死,也就鬧不到今天的田地。
你不殺人,人死卻與你息息相關!
這就是油橋村村民在阿小姐弟之死的事件裡,要揹負的責難,如何都逃脫不了。
妮兒掃了所有人一眼,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我們現在就走,要麼聽我指揮,誰敢有話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陳七伯似乎抓到空子,說道:“妮兒姑娘,別說老朽沒提醒你,收錢辦事,你已經收了錢,別毀了孫二爺的信譽!”
這老傢伙又想什麼呢?頭回來鋪子,也擺著一副惹人厭的嘴臉。
我準備嗆聲兩句,妮兒扯了我一把低聲說道:“這事兒我個女人來,結果如何都不吃大虧。”
妮兒的意思就是,她是女人,又不是當家的,就算搞出事,回頭我頂上,再請爺爺出面,都有後路。
她直視陳七伯說道:“現在鋪子我說了算。再說,我家男人也不懂,下水撈屍他說了算,驅鬼破邪還得聽我的,他答應了,我也不做的!”
那昂頭不服輸的樣子,英姿颯爽,大有你們不認錯,這件事就沒完。
妮兒的話也正中村民的軟肋,生怕妮兒離開村子,不顧陳七伯的臉色,連說都按妮兒說的做。
那陳七伯一個人死犟著脖子,也是無可奈何的,就是陳柄也贊同妮兒的說法。
妮兒見好就收,舔了舔嘴說道:“阿小弟弟的屍骨,放在哪裡?”
停放在阿小的家裡,已經很久沒人住的土坯房。
妮兒囑咐小狐兒回西南街,找那幾位老闆過來,帶著壽衣棺材等白事物品。
這筆錢自然得落到油橋村的村民身上,每家每戶平攤,每戶也用不了多少錢,倒也拿得出來。
而我和秦田,以及陳師傅去了塌陷的墳地,撈阿小的屍骨。
按照陳師傅說的,阿小的屍骨就在墳地的邊角,因為阿小死的時候年紀小,不能用棺材,也不立碑,只有一個小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