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妮兒列出煮棺的各種所需,我頓時不淡定了,以妮兒的性子,該不是準備整陳柄吧。
妮兒絕對不是壞人,可性子也不算好,嬌蠻任性不為過,只是不犯大錯,把控的好底線和原則。
爺爺說這樣的人,好起來很好,壞起來也是很壞的,在他們眼裡,沒有什麼太明確的對錯。
而妮兒一開始就為阿小姐弟鳴不平,特別是在招魂之後,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覺得油橋村罪有應得,阿小搞成現在這樣,那些罪魁禍首都該受罰。
不過,我秉著相信自家媳婦的心情,並未多說。
可是,這煮棺很是折磨人!
陳師傅說,就算用這法子驅邪,救的人要是受不住折磨,以後也影響性格,甚至變得痴痴傻傻。
陳師傅跟著爺爺的撈屍隊接了不少活兒,這煮棺的手段,是爺爺驅邪的最厲害手段之一,他見過三回,有兩回出了意外,邪驅了,一個瘋一個傻。
我擔心妮兒犯錯,私下問了問妮兒,她沒好氣的瞪著我說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告訴你啊,控制陳柄的鬼魂可厲害了,桃木令直接破兩半!”
我揉了揉頭髮,曉得自己又惹媳婦不快了。
第108章 責難
陳柄的狀況有目共睹,桃木令粘身即毀,其中的厲害我也能體會,僅僅擔憂妮兒誤入歧途。
妮兒收斂脾氣,繼續說道:“你就是瞎操心,都說了我來安排的。”招招手,在我耳邊,“我懷疑控制陳屠夫的,和控制陳柄的不是同一個。”
“怎麼發現的?”我問道。
不是阿小的鬼魂在鬧騰麼?
妮兒說控制陳柄與陳屠夫其中之一的,可能是那棵柳樹。
讓她產生這種想法的原因,是村頭被燒焦的柳樹流血。
而帶人燒柳樹的就是陳七伯,陳柄的嫡親爺爺,不排除被報復的可能性。
同時,阿小附身在柳樹上,這兩者之間也有聯絡的。
“現在懂了麼?”妮兒說道。
我揉了揉頭髮,鬆了口氣說道:“我曉得錯了,有啥要我做的?”
妮兒嘀咕了句“二傻子”,讓我和陳師傅搞一個上次撈墳頭的棺材,又準備了三畜血,都是村裡有的,花費了一番功夫。
秦田帶人去砍村裡的桃樹,和挖坑。
分工合作,兩三個小時後都準備就緒,五花大綁的陳柄被扔進棺材,淋三畜血的時候,他掙扎不休的身體顫抖著,躲避血跡。
三畜血順著棺材的邊沿往裡淋,陳柄如何也躲不開,粘上之後他就瞪大眼睛,冷汗冒出額頭。
看來是起效果了!
妮兒讓陳師傅封棺,留了氣眼後埋進土裡。
新砍的桃木下面架著乾燥的木柴,點燃以後火越燒越大,炙熱的烈火驅趕著春日微寒的涼意。
桃木開始燃燒之後,土裡的慘叫聲徒然高漲,陳七伯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埋棺的位置。
大火熄滅,已經是晚上七點,土裡的慘叫變成哀嚎,最後沒了聲息,陳七伯一度準備挖人,都被陳師傅勸下。
直到妮兒讓人弄土熄了炭火,站在埋棺材的位置,然後用毛筆粘上未用完的三畜血,在地上寫寫畫畫。
煙火味兒混雜著血腥味,擠壓在這周圍,有些村民都捂住了口鼻。
“咋這麼腥臭?”秦田說道。
村民們也有同感,紛紛都說剛才的那麼多三畜血都沒現在的腥臭。
陳師傅見爺爺使過煮棺的手段,解釋說道:“不是三畜血腥臭,而是控制陳柄的力量被制服了,正在消失。”
妮兒畫完最後一筆,還未站起身,那埋棺的地面炸開,泥土和棺材的木屑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