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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嗜賭成性,要把我送到玉扶樓還賭債,我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丁子韻的容貌並不是上上等,但此刻梨花帶雨的模樣,加上啜泣著的細聲細語,倒真有些楚楚可憐。
但鍾文晉卻是冷眼旁觀,“這是你自己的事。”
丁子韻沒想到他的語氣會這樣冰涼,身子一震,就聽他繼續道,“天災人禍並不是只在你們家發生,雖然是你們倒黴在先,但你對他人心思不軌,就是不對,難不成你以為你用這種極其噁心的手段坑害別人,然後用一句走投無路來解釋,就可以獲得別人的原諒?”
鍾文晉的話中泛著冰碴,朝丁子韻走進一步,壓低聲音道,“你現在該慶幸的,如若是以前的我,這個時候你的家人就該籌備你的後事了。”
丁子韻看著他,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明明是一張平淡無奇甚至有些醜的臉,眉宇之間卻有一股壓迫之力,令她不由自主的嚮往後退縮。
鍾文晉的情緒想來很直白,尤其是在威脅人的時候,兇態畢露,只可惜臉上覆著的假面將他的神情都給遮去了。
“謝大人已經將我趕出府了。”她低下頭,再沒有之前的銳氣。
光是趕出府,也太便宜她了,好歹自己遭了一夜的罪呢!
鍾文晉抬頭看了一眼日光,轉頭對女暗衛道,“你叫人給我搬一張躺椅過來,我要曬曬太陽。”
冬日裡的陽光,難得有幾分暖意,鍾文晉一躺上去就不動了,吃喝皆讓人送過來。
謝昭雪回府之後,火勢之後
謝昭雪似乎剛回來,不知道去參加什麼正事場合,穿戴得整整齊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微笑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鍾文晉身僵如石,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被綁在樹上的丁子韻彷彿看見了救星,當下悽慘的大叫,“謝大人!謝大人救我!”
鍾文晉沒由來的有些慌張,生怕他在黑這個臉質問,“你又在欺負他人?”
正思索著如何應對時,謝昭雪卻突然說道,“你過來,我有事要與你說。”
竟然直接無視了丁子韻的求救?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了謝昭雪一眼,“能改天再說嗎?”
這話一出口,他就想甩自己一個耳巴子:你他孃的爭氣點!
好歹以前也是個滿口獠牙的兇獸,怎麼牙齒越磨越平了?
謝昭雪的眼睛裡全是笑意,“你怕什麼,我難不成還能吃了你?”
“那可不一定……”鍾文晉小聲嘀咕,但為了給自己撐場面,還是從躺椅上站起來,氣勢恢宏的朝他走去,“有什麼事回屋子裡說。”
該來的遲早要來,就算拖也沒有用。
謝昭雪見他走來,便要轉身,誰知丁子韻見兩人要走,叫得更悽慘了,“謝大人!我已經不是謝府的下人了,你為何不放我回去?不怕我報官嗎?”
鍾文晉覺得這話威脅得就有些可笑了,且不說謝家掌管刑部大權,即便是丁子韻真的因為這點小事去告了,也翻不出一點風浪來,說不定還會反被賞一頓板子。
可轉念一想,謝昭雪又不是像他這樣是個蠻不講理的無賴,眼下看見他不明不白的把丁子韻綁在樹上,肯定會出聲讓放人,然而奇怪的是,謝昭雪卻無視了。
鍾文晉暗暗的瞧了他一眼,果然見他像沒聽見似的,第二次無視,徑直往前走去了。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鍾文晉在心中駭然,仔仔細細把謝昭雪上下都看了一遍,猜著會不會面前的這個是別人易容的。
丁子韻還在叫喊,鍾文晉轉頭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加上齜牙咧嘴的兇狠神情把她鎮住,隨後跟著謝昭雪回到了自己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