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璋排行第十三,過了年後正好十歲,在這個龐大的兄弟姐妹團體中,除了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溫璋是唯一一個同溫禪親近的,後來京城大亂,溫璋死於亂賊的馬蹄之下,溫禪傷心了很長時間。
想到此,他掐了掐溫璋白嫩的臉蛋,“看來有好好用膳。”
溫璋很乖巧,仰著頭道,“聽聞皇兄前幾日患了風寒,不知現在身體可好些了?”
“已無礙。”溫禪答。
“那就好,若是因身體未好錯過了這次測驗,那真是要吃虧死了。”溫璋碎碎念。
“你說什麼?測驗?”聽見這倆字,溫禪立即一個頭兩個大,追問道,“什麼測驗?”
“開堂測驗啊,父皇說再過兩日就春闈了,雖然我們不用參加科舉,但是父皇想看看我們文學水平如何,所以於今日……”
溫璋後面所說的話溫禪已經聽不進去,整個腦袋暈乎乎的,他最煩的就是考學測試,每次都要寫出一大堆廢話,然後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點評。
若說當上皇帝對溫禪有那麼一點點的好處,那大概就是沒人再敢逼他參加任何測試了,可是重生而來,這一點躲不過。
不知道現在稱身體有恙還來不來得及……
溫璋自顧自叨唸完之後,就拉著溫禪挑位置坐,大殿內很寬廣,一排十座,足足六大排,殿內除了宮人就只有溫禪和溫璋二人,他們尋了一處不靠前也不靠後的座位。
可能是來的太過早,溫禪在座位上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第三個人進來,心情不免有些鬱悶,又覺得大殿之內暖洋洋的,早起的睏意越來越重,溫禪乾脆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溫璋雖然才十歲,但是心智老成,見溫禪睡覺也不去吵他,拿出自己帶來的書靜靜的翻看。
太陽越升越高,天色大亮,殿內的人漸漸多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殿內人變多的緣故,溫禪在睡夢中竟覺得熱,他無意識的伸手將自己的領口扯松,喘了口熱氣翻個頭繼續睡。
“文晉兄!來坐這裡!”忽而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瞬間將溫禪驚醒,他眨眨眼睛迷茫的坐起,發現周圍差不多坐滿。
少年站著招呼鍾文晉,聲音不免高了一些,引來周圍人的側目,謝昭雪正巧就坐在那少年附近,聞聲斜睨了鍾文晉一眼,道,“聒噪。”
兩人像是天生不對頭一般,鍾文晉往那處去的腳步一停,冷哼道,“還是算了,坐在他附近我怕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這殿中的座位你即便是隨便挑,也照舊寫不出一個像樣的字來。”謝昭雪反唇相譏。
鍾文晉也不肯認輸,牙關一咬就要罵他,溫禪見形勢緊張,連忙咳一聲,默默道,“明榮殿內,不可喧譁。”
兩人這才意識到此處是在皇宮之內,不是在可以吵架的大街小巷,於是鍾文晉甩袖離去,自行找了一處偏遠的位置。
此時大殿內因兩人的三兩句變得無比安靜,無人在繼續交談,溫禪鬆一口氣,扭動著有些酥麻的手臂,前面的人突然轉過頭來,對他笑眯眯道,“九殿下,我們又見面了。”
梁宴北錦袍玉冠,貴氣十足,就像年夜時那樣的盛裝,他身子幾乎都扭過來,兩隻胳膊搭在溫禪桌子的前沿。
還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坐的是梁宴北,溫禪一時間愣住了,他悄悄的咽口水,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是啊,很巧。”
梁宴北見他回應,笑容更甚,壓低聲音道,“不巧,我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而來,就是想在九殿下的身旁尋一處位置。”
一股熱氣直衝腦頂,溫禪覺得身上熾熱翻滾,耳根染上不明顯的紅色,他強做鎮定,不動聲色道,“梁公子費心了。”
自從與梁宴北相見以來,溫禪的態度表達非常明顯,但梁宴北卻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