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客觀上來說,他們相處不長,應該無法說多麼重要,並且他也可以用別的方式令對方無法離開,追溯過往不是必要的。
但是,也許可以說荒謬,也可以說合理至極,因為喜歡、愛,就是這麼不講理的東西。
他不關心、不在意那點微末的好奇心,可倘若那就是最有效的能夠留下對方的方式,那麼他就會去搜尋。
要解除你的嫌疑,很簡單。
彷彿是應和了他的決心,裴檢思忽然想起來夢中的長初說的是什麼了。
不,那不是夢,而是過去。
嫌疑、案件。這就是關鍵,他是因晏長初的襲擊而失憶的,而晏長初襲擊他,是為了讓他擺脫嫌疑。
案子。
啊開始了。
在男人行動起來時,屬於青年的聲音如此響起,白髮藍眼的仙君立在一側,靜靜旁觀。
彷彿他並不存在一樣,沒有任何存在意識到他或者聽到這句話,一切都在變動,唯有長髮的青年佇立著,作為觀看的第三方。
他不需要跟隨畫面的流動,只要看著就可以了。
因為檢視記憶的物件自身受著傷,存在某些問題,因此手段就變得稍微複雜了一點,此時,裴檢思還未確定祂的真正身份,暫時就這麼稱呼吧終於開始努力回想了。
年輕的考古學家堅信存在著不被記載承認的朝代國度,因為他看見了。
被不明怪物覬覦的國師、密室裡的純白惡魔、被認為是亡國罪魁禍首的公子、被囚禁的仙君或許是轉世,他微妙地認為是同一個人,也試圖從浩瀚的歷史廢墟里拯救過去的人。
他愛上了歷史中甚或可能是傳說中的人物。
拯救的方式,自然是消滅威脅他所看見、注視的心上人的存在,與此同時,現實中的人也陸續地詭異死亡了。
是他殺死的。裴檢思知道,從第一個開始就意識到這一點。
可是隻要能救長初的話,就當做是獻祭也好,他不會停下來。
最後的故事是惡鬼與不良於行的少爺,追尋著所見的地址,在詭秘的莊園裡,他終於找到了拯救成功的愛人。
兇手是他,之後,只要擺脫警方的追查,就會是happy ending。
在裴檢思的精神世界裡,這就是在仙君的背景設定下所追查後,被意識的主人所完善的真相與過去這個世界的故事。
不過,如果要論晏長初所檢視的個體的記憶、過去、真實,就要將裴檢思這個身份撕開來。
雪白長髮的仙君終於邁開步伐,沿著故事的脈絡,他往前走去,然後停在如同播放電影的某個畫面上。
在足尖的前方,腳下的畫面如螢幕般碎裂開來,一切變化的故事都倏然停下。
好久不見。他說,絢麗的畫面全部碎裂消失,抬眼道:光明神大人,真是驚喜。
說到這裡,又糾正起來,不,現在也不能說是光明神了,上個世界裡的形態難道就是你如今的本體嗎?
在被耶恩所殺死後,重新甦醒的光明神就成了與光明相反的存在,而與那些懲罰世界的主宰者的戰鬥雖然贏了,卻也損失不小,身受重傷光明神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黏液、觸手、吞噬、吞噬、融合、控制,國師府中侍衛稱之為怪物的形象,要說是現在的本體,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也差不多可以歸為邪神了。
不過在這個精神世界裡,自裴檢思的故事中找回記憶的光明神仍然還是曾經光明神的模樣,只是氣質有所變化。
不止是氣質,與其說是光明神,不如說更像是鳴逐,畢竟現在的狀態和曾經全盛時期的光明神比起來,還是有點距離的。
雖然找回了記憶,但是本來的傷並沒有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