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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種時候的情況,他倒是可以這麼做的,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
就算他早就除掉了那個將公子送進宮裡的真正主使者,公子和陛下之間,也似乎已經變得親近許多了。
想想就也能夠理解了,誰都能夠理解吧?
一個可以後宮三千的一國之君,誰都沒有多看一眼,只對著你一個人好,萬事都順著你的意思,珍寶與各種賞賜像不要錢一樣送。
不僅如此,他還不是以對待一個後宮妃子的態度,而是讓所有人對待你都像是對待一國天子,做到了古往今來的國君對最摯愛皇后都沒有做到的事。
甚至哪怕是從他梨休春的角度來看,陛下對公子的心意也能說是十分真誠的了。
所以,面對這樣一個人,公子會與其變得親近起來,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尤其是所謂真相大白的時候。
聽聞先皇與梨家冤案有關,哀慟一天一夜?
自這段時間與陛下的接觸來看,這小皇帝對先皇可以說是厭惡至極,說什麼哀慟,恐怕是高興個一天一夜才是真的。
雖說是要表面上做做樣子,可那樣子都做到公子面前去了。
或者說,就是做給公子看的。
人前顯赫無比、執掌天下,卻在面對你的時候,會顯露出脆弱的地方,展示曾經的陰影與傷口,真是好手段。
公子見了,難免會態度好上許多。
如此循序漸進,陛下已經會在上滁宮留宿,外頭有關不舉的傳言也徹底消失了。
現在公子對陛下大概已經很有好感了吧,若是如此,他再去阻止小皇帝去上滁宮,豈不是反而會令公子不悅?
依照往常的慣例,陛下今天也會在上滁宮留宿的,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去打擾。
所以他回了梨府,坐在這個房間裡,使用起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宅邸的好處。
肩膀又像是發熱起來了。
明明他與公子遇見的時候,那踩向自己的力道輕得不得了,一點傷痕都沒留,卻如同被烙下了某種暗傷,時不時便會這樣發作。
梨休春心知是自己的妄念作祟,卻也沒什麼法子,若是能輕易割捨放下,這世上又哪裡會有愛憎之苦?
許久不見,愈久彌新。
他也想起今天與公子的見面。
本來是很冒犯的行為,可是想起自己做了什麼,想起那隻手,和一閃而過的赤裸雙足,曾被碰過的地方就不可自抑地燒起來了。
小皇帝的話,就不會那樣誠惶誠恐地請罪了吧?
男人抱起先前被掛了起來的那件斗篷。
不再是像拿回府裡時那樣,而是垂攤下來,抱著上半部分,好像是在抱著一個人。
他們會這樣擁抱嗎?
也許會吧,而且不止是能夠擁抱。
梨休春的目光滑過那支曾在宮宴上被青年握過的筆、擦拭過手的帕子、曾被用來盛放食物的瓷碗又抱緊了絨毛的斗篷。
尹卻明能夠隨便觸碰那隻手,能讓那雙手碰任何他想要碰的地方,能親吻手,也能親吻唇。
會握住那雙腳嗎?
真是令人嫉妒啊,成為皇帝,就能夠得到他心心念唸的人。
男人的神色晦澀難明,將臉埋在了細軟絨毛裡。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又或者是迷濛間的幻想。
白日裡的一切都變得失真模糊起來了,懷中斗篷被他這樣抱著,也沾染了少許暖意,好似他真的抱著一個人一樣。
懷裡的人便出聲了。
放肆!是公子的聲音。
在白天時,他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見對方的表情,此刻他似乎沒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