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翻的同時右臂逆時針一扭——抓她的那隻手不想拇指被扭斷,要麼鬆手要麼出來才能換姿勢——這時她的身體已經半懸在空中, 她倒立著,看清了背後的敵人,正是變態!她的右腿挾著旋轉下落所帶的力量朝他臉上踢去——他臉上的驚喜、得意剎那消失化為驚訝和嚴肅,他急忙向後跳躍, 同時雙臂擋在臉前組成一個x形。
可她並沒像他預判地那樣落地、再連續換腳直踢他面部,她在落勢還未完全終止前再次在空中轉體——她目前最大的危機不是背後的敵人!依舊是藏在土牆後的那個!她擰住他的右手拇指後,他反手抓向她的虎口, 狠狠掐了一下,雖然發力的只能是無名指, 力度不夠大,但短暫的痠麻讓她的手部肌肉本能收縮,力道一鬆,他順著她的逆轉扭動手臂,試圖脫困的同時還不放棄抓住她!她的應變是張開手掌,反轉手腕,掌心貼住他的掌心,手指夾住他的中指、無名指、尾指,用力一拗——
“轟——”“土牆”發出一聲悶響,崩塌了,泥土、苔蘚、落葉、小石子、雜草飛揚四散,一個人衝破掩蓋,跳了出來。
她早有預料,他藏身在偽裝成“土牆”的捕獸夾之中,手臂活動的範圍極為有限,想要轉身只能衝出來。他右手被她拗著,只能左手發力,在他推到用鬆散泥土偽裝成的土牆那一刻,她鬆開他,疾向左衝。
這幾下兔起鶻落,全在短短几秒鐘之內發生,此刻變態剛向後連著倒跳了兩步,雙臂仍然處在格擋的狀態。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用她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逃之夭夭。
“小心——快停下!”他在她身後喊。
她猛然警覺,前面的地面落葉看起來太新鮮太潮溼了!用來蓋“土牆”的土是從哪兒來的?!可她速度太快,即使大腦做出了“急停”的指令,身體卻收不住勢,仍然向前衝去——
“啊——”她驚叫了一聲,腳下一軟,緊接著是失重的感覺。她急忙伸展四肢,可是,這個陷阱挖的剛好比她四肢伸展的長度更寬一點,她在空中徒勞地掙扎了兩下,沒能抓住陷阱邊緣,摔了下去。
陷阱底部堆著一堆高低不平的東西,她暫時無法看清是什麼,但直覺讓她不敢硬生生摔在上面,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放了荊棘、尖刺或者什麼別的東西——她抽出匕首,在墜落到井底前及時將匕首扎進了陷阱壁上的泥土中,緩解了她下墜的速度,讓她在腳尖觸到井底前堪堪停了下來。
這時,她的眼睛也適應了陷阱中的光線,井底那些高低不平的東西,竟然是鬆散地堆在一起的乾草和樹葉。
陷阱壁的泥土十分鬆軟,禁不住她的體重,匕首插的地方一大塊泥巴鬆動,劈頭蓋臉砸了下來,她急忙轉身,貼著井壁踮著腳尖連續旋轉了幾次才停下,她踢了一下身前的草,果然,地面是實心的,並沒藏著什麼尖刺、尖利樹枝,只是厚厚一層乾草。
她心裡迷惑著,抬起頭,這個陷阱有兩米多高,只要她想想辦法,並不難出去。
這時,變態出現了。
他跪在井邊,雙手扒在井口邊緣,向下望著她。她警惕地和他對視。他什麼都不說,但是淺紅的嘴唇不由自主向上微翹,先翹向一邊,他想要努力忍住不笑,可嘴唇只平了一下,嘴角又從另一邊翹起來了,也許是光線的關係,他的雙眸顯得非常黑,亮晶晶的,他的頭髮又長了一點,額角毛茸茸的。
他和她對視著,眼睛也彎了起來,他像是想要跟她說什麼,但忽然抬起頭向右看去——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齊盛滿頭滿臉土,右眼不知道進了一顆沙子還是一片樹枝的碎屑,刺痛得根本沒法睜開,他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選擇不戴面罩——但他還是飛快地朝陷阱跑去,雖然眯著一隻眼睛。不過,他還沒走到陷阱邊,看到新兵從低頭看井底到抬頭看向他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