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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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身體都開始細微地顫抖,粉紅色從脖子一直往下蔓延。

身後筆直豎立的尾巴炸了毛,如同蒲公英羽毛那樣輕飄飄在江月年手中綻開。一根根纖細長毛無比柔軟地拂過她手心,左右搖搖晃晃時,帶來酥酥癢癢的觸感。

……實在是有些過於可愛了。

浴缸裡升騰的熱氣化作氤氳的薄霧,悄無聲息纏繞在臉頰、手腕與脖頸,燻出一片輕微的燥熱。

“木木,”江月年悄悄叫它,心臟跳得又急又快,“你快跟我說說話……只是和他呆在一起的話,有些害羞。”

過了好一會兒,腦海裡終於傳來那道熟悉的嗓音,只不過沒有了之前一貫的機械與麻木,而是變成了唸咒一樣的喃喃低語:【南無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柳下惠保佑保佑再保佑,我很正常,我很正常……】

“結果你已經搶先受不了了嗎!振作一點啊!你不是系統嗎!”

阿統木狀如癲狂,哇哇大叫:【振作不了,對不起啊你家系統就是個毛絨控!別跟我說話,讓我冷靜一下!】

星星

家庭醫生趕到時,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鐘。

江月年胡謅瞎扯很有一套,編了個英雄救美的俗套故事,聲稱自己出於好奇心去了趟長樂街,沒想到半路遭遇搶劫,多虧封越及時挺身而出,從搶匪手中救下她。

“他很小被賣進競技場,從競技場逃出來後就遇到了我。好歹是救命恩人,我總不能把他丟在路邊。”

她撒起謊來聲情並茂,說到這裡雙手合十:“叔,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媽,要是他們知道我去了長樂街,一定會罵死我的。”

於是對方遲疑三秒,無可奈何地點了頭。

然後便是一番例行的檢查與治療,江月年本想離開房間在外等候,誰知還沒邁開幾步,就瞧見床上封越欲言又止的目光。

他經過一番清洗已經清爽不少,臉上血跡淡去,只留下幾道尚未痊癒的傷疤。半長的白髮軟綿綿趴在側臉,等那薄唇一抿,眼睛撒嬌般一垂,阿統木當即受不了地大叫出來:【你忍心走嗎江月年?你忍心嗎!】

——他初初離開競技場,對人類普遍缺乏信任,此時乍一見到滿臉嚴肅的陌生男人,難免會感到心慌。

表情就像是害怕她把自己丟掉,卻又沒有勇氣挽留,可憐兮兮又小心翼翼。

貓咪都是這麼容易黏人的嗎?

於是江月年只得坐在房間角落的桌子旁玩手機。封越從頭到尾忍著痛沒怎麼出聲,有時實在難以忍受,也只是從嗓子裡溢位幾個殘破音節。

連醫生都吃驚得不得了:“你真是能忍。年年小時候騎單車摔破了膝蓋,塗藥時跟孟姜女哭長城似的。”

她剛想扭過頭去反駁,可一想到封越這會兒應該不著片縷,便又紅著臉把頭埋得更低。

上完藥時臨近午夜,江月年打著哈欠與醫生道別,正打算跟封越說晚安,卻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做。

他清理了頭髮、臉頰與身體,唯獨沒有刷牙。

“刷——牙?”

被再度拉進浴室的少年看著她遞來的牙刷,有些困惑地皺起眉。

競技場裡連吃飯都是個問題,自然不會用到像牙刷這種物件。他兒時曾經用過,過了這麼多年,早就忘記應該如何使用。

江月年把牙刷遞給他,抬起腦袋問:“會用這個嗎?”

封越沒說話,有些笨拙地將它舉到嘴邊。

殘存的記憶只剩下模糊片段,完全看不清晰。他的手臂僵硬又用力,狠狠把牙刷按在犬齒上,像機器人一樣左右搖晃。

“不是這樣的。”

江月年輕笑一聲,順勢握住少年右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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