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不學會把握機會,那才是真的辜負了老天爺的厚愛!
這般一想,她對今夜的作為就更多了底氣。
她小心地解開了腰帶,卻並不取下來,只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衣領扯得凌亂,衣裳料子在月光下薄得有些偷,內裡的紅色都顯露了出來。她低頭瞧了自個兒兩眼,心裡對自己的身段是十分滿意的。阿花心中暗想著,轉頭不由頭啐了自己一口,面頰燒得能燙死人!
抬腳走了兩步,想想又抬起胳膊嗅了兩下。
為了能稱心如意,她可是把她壓箱底兒的香大半都抹身上了。狐臭的味道被濃郁的香粉遮住,她不由滿意。不枉她花了一兩銀子!
心裡扭扭捏捏了一會兒,她就這昏暗的月光,瞧見炕上隆起的一團。黑夜看不清周公子俊美的面目,但那從炕頭一直伸展到炕尾的修長身形,也足夠阿花心神搖曳。阿花向前走了兩步,悄摸地脫掉腳上的鞋子。
怕踩著人,她順著炕尾就想往上爬。
只是才彎下腰,就聽到一聲清冷的嗓音悄然響起,彷彿裹著冰渣子:“請姑娘起開,站在離我三步遠。”
阿花的嬌羞瞬時間僵在了臉上。
“阿花姑娘,”周卿玉的嗓音,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冷冽,“深更半夜,你不在西屋歇息,來此處作甚。”
阿花肩膀驟然一抖,機械地抬起頭。就看到本該昏睡不省人事的周卿玉撐著炕坐起了身。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阿花卻聽清楚他語氣中毫無憐惜的冷酷:“姑娘是為夫守節之人,既然已經守了三年,望姑娘所作所為對得起這三年的貞烈。”
這話雖未明確地叱罵,卻不亞於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阿花的臉上,阿花幾乎要流出淚來。
“周,周公子……”阿花的嗓音顫抖。
“出去!”
周卿玉蹙著眉頭,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周某十分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以及這段時日的照看。待周某的家人尋至此處,必定給與重謝。此時,姑娘請出去。”
“周公子當真對奴家毫無憐惜?”阿花簡直不敢相信。神仙一般的公子,能做出對她這掏心掏肺照看他伺候他的姑娘家半點情誼也無將她尊嚴踩在腳下之事,她一面眼淚掉下來一面不死心期期艾艾道,“奴家每日上山下河,為公子尋最好的藥材。打柴煮飯,替公子烹製最好的吃食,公子當真一點兒都不動心?”
周卿玉還是那一句:“周某心中自然感激,事後必有重謝。”
“重謝?什麼重謝!”阿花不信邪,她驟然扯開了衣裳,將裡頭的小衣都拽出來,“奴家是生的樣貌醜陋,礙了公子的眼兒?公子就當真這般瞧不上?”
周卿玉已然不耐煩了,那濃郁的香粉與遮掩的狐臭混在一處,氣味兒當真難聞。刺激得少傅金貴的鼻子,完全不能忍受。他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兒,做不到捂鼻子給人難堪他於是當即冷下臉道:“阿花姑娘請自重。”
阿花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她又羞又氣,整個兒臉皮都彷彿被人撕下來,身體都在抖。可就在她進退維谷之間,眼角餘光掃到床榻上還竟然躺著一個人。不用想,除了夏淳無旁人。
這一刻一道驚雷劈在她腦袋上,阿花想到自己如此醜態被夏淳全部看在眼裡,頓時就受不住。
她一捂住嘴,扭頭就哭著跑出去。
周卿玉直到人背影消失,這時才做出捂住鼻子這失禮的動作。
令他作嘔的氣味兒縈繞炕上,他眉心皺得打結,大長腿一跨,下了榻就將東屋兩邊的窗都開啟。
屋外陣陣清風襲進屋中,他猶覺不夠,又將門開啟,任由外頭的風將這一屋子的氣味兒給吹散。
不知過了多久,總算覺得氣味兒好聞了些,周少傅才施施然回到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