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塊散發著冷意的白玉。但它卻又是軟乎乎的,帶了令人舒適的彈性,又輕又軟地拂過時帶來一陣清爽涼風。
男孩仰著頭,動作輕柔緩慢且小心翼翼,等他紅著臉收回手指,林妧才發現那裡沾了腥紅的血跡。
“你、你臉上的傷口流血了。”他被看得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從嗓子裡擠出這幾個字,“姐姐,你先給自己擦藥吧。”
說這句話時,安喬的身體姿勢從頭到尾沒有變過,整個人猶如一尊僵硬雕像,只有碧綠的眼珠在不停轉動,每當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視線,都會紅著臉眨眨眼睛。
似乎,也許,好像,有些過分地可愛了。
林妧很認真地想,現在正值午夜,月亮從陽臺上滿滿當當地傾瀉下來,她面前的男孩子乖巧又可愛,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溫柔得像是風平浪靜的湖泊,蜷縮在沙發上的並非雙腿,而是一條擁有漂亮鱗片的藍色尾巴。
簡直是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嘛。
旁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是不是不是。】
彷彿是為了驗證它的這句話,旁白毫無感情色彩的冰冷聲調堪堪落下,林妧就聽見不遠處某個角落傳來猝不及防的咚咚聲響。
那聲音微弱卻急促,不間斷地叩擊在她耳膜,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有人在敲擊牆壁。
林妧與安喬同時放輕呼吸,安靜對視一眼。
在空曠寂靜的廢棄屋子裡,這陣敲擊聲顯得格外詭異。林妧循著聲源走去,發現那聲音居然來源於木櫃之後。
可那裡分明是堵硬邦邦的白色牆壁。
是密室。
她回頭對安喬做出噤聲的手勢,嘗試著從側面將木櫃推開。出乎意料地,櫃身雖然看起來堅硬高大,想要將它移開卻並不需要費太大功夫。
隨著木材與地面摩擦的轟隆聲越來越大,一股難以忍受的血腥味逐漸佔據鼻腔,林妧屏住呼吸,終於看清密室裡的模樣。
那是個陰暗狹窄的空間,即使木櫃被推開,也很少有光線滲進去,直到她開啟手機電筒。
瑩白光芒瞬間填滿整個密室,原本潔白光滑的牆壁上盡數佈滿乾涸血跡,遠遠望去如同朵朵艷麗綻放的鮮花。乾淨如新的地板被精心擦拭過,一個全身被緊緊綁縛、嘴上貼著膠帶的女人無力躺倒在地,一遍又一遍用腦袋敲擊地面,在見到亮光時動作停頓,顫抖著抬起頭來。
林妧上前將膠帶撕下,女人與她四目相對,淚水無法抑制地狂湧而出。她的聲音啞得難以分辨,只能不停地哭著告訴她:“救救我!”
“這是怎麼回事?”
林妧沉聲靠近她,勉強將女人從地上扶起,讓她靠坐在稍顯乾淨的牆角。
她的面龐與衣物都很髒,想必被關在這裡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因為身體被五花大綁,繩索還被系在密室角落的管道上,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密室一半的範圍,連那個木櫃都夠不到。
所以在聽見有陌生人交談的聲音時,才只能用腦袋一遍遍敲打地板,試圖發出一些聲響。
“這裡住著一個殺人狂……那傢伙是吃人的!”女人一邊劇烈咳嗽,一邊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說,“快去報警,快去!”
她說完似乎又想起什麼,顫著聲音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林妧看一眼手機螢幕,一字不差地應聲回答:“十一點五十七分。”
“十一點五十七……”女人眼底的血絲愈發濃郁,幾乎把整個瞳孔染得猩紅,整個人也因此蒙上幾分癲狂與絕望的氣質,“他每天都在午夜十二點準時開門,那傢伙要來了,快跑!”
原來如此。
買下這棟屋子的房主並沒有把它用作居所,而是在密室內進行無人知曉的屠殺計劃。所以陽臺上才會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