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向那扇房門一連開了好幾槍,嘴裡吆喝著:「再要出來,我也要真揍了。」當時也不知道
可曾造成傷亡,不過,倒是把對方壓制住馬上縮回去了。
幾聲槍響,打破夜間的沉寂,坐在車上的我,想是最敏感的了。我把車子移動了一個位
置,對著二十七號那個方向看看,一無動靜;又環顧周匝,也不見人影,正在猜測剛才槍聲
的原由時,又來了,又傳來槍聲三響。我再次慢車緩行,準備接應他們撤退上車。到了這個
時候,我才猛然想起,為什麼事先沒有想到換一個車牌子?
且說正在樓上的王魯翹他們幾個人的活動。
魯翹飛步來到二樓,樓梯口的電燈還是亮著的,卻不見一個人影,間間房門也都緊緊關
著。他正待轉上三樓之際,突然有個年紀輕的人從樓梯後面鑽了出來,恰巧和魯翹打了一個
照面;魯翹為之一驚,立刻上下打量了一下,看他空著雙手,面帶騖惶,也不是預定的行動
目標,這才稍稍放心,遂用槍口對著那個人擺了幾下,小聾叫他:「不要喊叫,趕快回去」,
說著也顧不得那個人下一步動作,轉身又跨級躍登三樓。
魯翹到了三樓,手扶欄杆往樓下一瞄,鑒聲已經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魯翹問道:「看見
那個人沒有?」鑒聲搖了搖手。於是魯翹已無後顧之憂,這才放心大膽的奔向右首,靠近前
端的那間主房。
這是我們預先偵察好了的,而且還叫唐英傑潛伏在房上復勘過兩次,所以在我們的心目
中,確定這就是汪精衛的臥室,他每天起居就在這一間。
魯翹推門,推不動,再拒動門上的把手,也扭不開,可以肯定這扇門是在裡面拴上了,
同時也證明瞭房內一定有人。魯翹退後兩步,借著那股衝勁一腳踹去,還是踢不開。他情急
智生,轉身到樓梯口,打手勢給餘鑒聲快把斧頭傳上來,鑒聲會意,正預備縱身跳下去的時
候,唐英傑飛一般的已把斧頭帶上了三樓。
鑒聲招呼英傑下來代替他的警戒位置,自己也到了三樓。
魯翹、鑒聲二人合力劈掉了這房門中間的一塊木板,探手摸著裡面的門球轉動了好幾次,
還是沒有辦法把門弄開,這才確定門是鎖上的。此刻,門板上已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大窟窿,
魯翹蹲下身子,歪著頭朝裡一看,在燈光照射下,只見床鋪底下趴著一個人,而且是個大男
人。他上半身掩蔽在床下,完全看不見,腰背雙腿則全部暴露在外面,想必是聞聲知警,一
時不知所措的一種逃避行為。依據看得見的體形為斷,以及先入為主的意識作用,這不是汪
精衛還有誰?
魯翹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立刻作出了判定──趴在床底下的那個人,就是汪精衛。
魯翹毫不遲疑,舉槍便射,他一連開了三槍,因為距離太逼近了,眼見粒粒子彈都射入
床下人的腰背。其唯一使魯翹同志引為遺憾的,就是打不開門,而沒有辦法把那個人拖出來
看個究竟。
這兩次槍聲其間相隔不過四、五分鐘,我已經覺得在街上盤旋了很久很久了。最使我放
心不下的,不知道他們是遭周到麻煩或受到牽制?還是已經順利完成了任務?
我聚精會神的留意他們的蹤跡;另一方面又要當心警探們的突然出現。我看看錶,此刻
已經過了午夜,算是第二天的零時過九分了。一抬頭,看見站在巷口一個穿便衣的人對我連
連揮手,意思是叫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