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他們說,我也是上次他跟醫院那邊打電話的時候偷聽到的,他想自己去。”
黃清看了眼虞慈,“我哥也蠻不容易的。” 虞慈表情沒什麼變化,就像是聽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隔了幾秒,後知後覺點了點頭,輕輕“哦”了聲。
四十分鐘以後,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黃清已經都弄好了,等在外面,對她說:“我哥過來了,他預定好了樓上的私房菜,讓我們先過去。” “好。”
兩人上了樓,坐下不久之後,黃清接到了陸嚴岐的電話,“我們到了呀,我讓你帶的奶茶買了嗎?”
掛了電話不久,陸嚴岐進來了,手裡拎著一袋奶茶,有兩杯,坐到對面,隨手把鑰匙和奶茶往桌上一放。 黃清開心地拿過來,“是七分糖的嗎?” 陸嚴岐靠坐在對面的沙發裡,臉頰微陷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也沒回黃清的話,隻眼睛靜靜看了幾秒虞慈,不多時收回了視線。
黃清把另一杯奶茶分給虞慈,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標籤,“顏顏姐,這是你的,檸檬紅茶,五分糖。”
虞慈沒想到她也有,提起精神伸手過去拿,溫熱的奶茶握在掌心之間,她朝對面看了眼。
黃清是不知道她的口味的,那應該是陸嚴岐點的。
虞慈把吸管插.入蓋子,慢慢地吸著。
菜一樣一樣上來了,虞慈吃的很慢,黃清看她吃的不多,儼然主人家一樣用公筷熱情的幫她夾菜。
“姐姐,你愛吃魚頭嗎?” “不吃。”
“我也不吃,”黃清笑嘻嘻的,“哥,魚頭給你,知道你最愛吃魚頭和眼睛了。” 說著,黃清把魚頭夾給陸嚴岐,又把魚尾巴折斷,分給虞慈,“我把最喜歡的魚尾巴給你,我吃中間的魚肉,你倆一個頭一個尾。”
“我不吃魚肉。”虞慈婉拒。
黃清奇怪,“咋不吃魚肉嘞,魚肉營養那麼豐富,你看我哥就很聰明,他從小最愛吃魚了。”
對面,陸嚴岐停了停動作,聽到她淡淡解釋:“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喉嚨,痛了好多天,後來連話也不會講了,去醫院做了喉鏡,遭了不少罪,後來就一併把魚肉戒掉了。”
虞慈說這話的時候,陸嚴岐抬起頭,目色認真的看著。
* 小時候虞慈最愛吃魚肉了,尤其是母親做的魚肉。 秦華月最拿手的菜就是燒魚。虞慈的舅舅以前是廚師,最絕的就是做魚,每次餐桌上有舅舅燒的魚,必搶一空。 現在再也吃不到舅舅做的魚了,他已經去世十多年了。
秦華月就是跟著她哥學的這道拿手菜,糖醋魚、紅燒魚、清蒸魚、酸菜魚……全都不在話下。
但秦華月很少做這些,家裡最常出現的一道菜就是清蒸魚,新鮮的小魚現殺,在上面鋪一層雪菜,必須是自家醃製的那種,讓雪菜的鹹辣味在加熱的時候滲入魚肉裡,味道很鮮美。 虞少明最愛這口,秦華月便老是做。 但小魚刺多,又小,虞慈很像虞少明,不會挑魚刺,又愛吃,被卡過好幾次還不長記性,最嚴重的一次是去做了喉鏡取出來的。 這之後她徹底戒掉吃魚肉。 因為產生過陰影,哪怕沒有魚刺的魚,她也不吃了。
虞慈是知道陸嚴岐最愛吃魚頭。 和他相反,她不碰任何帶“頭”的食物。 不是沒有嘗試過。 就因為知道陸嚴岐愛吃魚頭,以及秦華月老是說“吃魚頭的人聰明,阿岐就很愛吃魚頭,所以他那麼聰明”。
虞慈就嘗過一次,全都吐了。這麼難吃的東西,她不知道陸嚴岐怎麼就那麼愛吃呢? 有一次他來家裡做客,秦華月知道他愛吃魚頭,特地做了紅燒鯽魚,把魚頭給他吃,虞慈親眼看著他夾起白色的魚眼睛,眉頭都沒皺的吃了下去。 而且吃的還挺津津有味。
她震驚不已,隔天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