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帝,整日腦子裡面裝的不是家國天下,竟然沒事數著日子,算一個女子的葵水,這……簡直荒唐至極!
銀霜月臉都憋得通紅,在銀冬即將要邁出大門之前,出聲喊道,“你站住!”
銀冬站定,轉身看向銀霜月,“長姐何事?”
銀霜月想罵人,但是難聽的話挑挑揀揀的,真的就癸水這件事,沒有什麼合適出口的。
她憋了半晌,問道,“隸術可是要求見我了?”
銀冬和銀霜月相隔有些距離,聽到銀霜月提起隸術,他的眼神頓時晦暗下來,“是。”
銀霜月起身,“那我跟你一同去。”
銀冬身後揹著的手指微微攥緊,面上卻不露什麼痕跡,站在門口等著銀霜月,兩個人一同上了門口備好的馬車。
南川大牢需經過正街,隸術案子已結,告示張貼的到處都是,但很奇異的,大家看了之後,卻沒什麼群情激奮。對於一個殺人犯的斥責,也不過是關起門,或者在酒樓纏綿小曲的時候,同桌的咬咬耳朵而已。
畢竟很多人,都接受過隸術的幫助,甚至他兩個身體還算硬朗的丈人丈母孃,在今早審判的時候,都聲稱抱病沒有到場。
眾人對他有譴責,卻也給了最大的寬容,繞城一週定下死罪,他的牢籠之中,沒有人扔的任何髒東西,吃了這幾日流水席的,受了他安置的流民,給了他一個體面。
銀霜月行至半路的時候,命人停車,“去叫人買些吃食。”
銀冬卻沒動,頭在車窗外,裝著聽不見,銀霜月見他不動,自己要下車,被銀冬一把摟住了,“長姐!”
“你見他便見,還要給他帶吃的!”銀冬終於崩不住了,皺眉面色不愉,將銀霜月的纖腰摟得向後彎曲,整個人欺近,銀霜月掙不開,一直朝後躲,整個人彎成了一張弓。
“銀冬!他快死了!你和個死人計較什麼?!”銀霜月按著銀冬的額頭,掐著他的耳朵不讓他再上前,馬車明明空間還算大,但是此刻狹小得讓銀霜月覺得窒息。
“計較。”銀冬不顧疼不疼,湊近銀霜月,在她唇不足一指的距離,輕輕道,“他要死了,我才只是計較而已,若不然……長姐信不信,我真的會把他扔進白虎的籠子去。”
“你瘋了嗎?”銀霜月緊靠著車壁,躲沒處躲,掙掙不開,又不能真的對銀冬下死手,她就像個被拔了牙堵住嘴的老虎,這正當街,前面還坐著兩個趕車的,兩側都是隨從,連咆哮都不行。
“你……”銀霜月氣得呼吸急促,銀冬卻突然放開了她,敲了敲車壁,命人道,“去買些吃食來,豐盛些。”畢竟是斷頭飯了。
銀冬繼續百無聊賴地朝著窗外看,銀霜月靠著車壁,慢慢坐下,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在銀冬的面前,她真的沒有抵抗的能力。
銀霜月十分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這就像被套住的野馬,她知道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也會被馴服。
她不想,也不甘被馴服。
東西很快買回來,銀霜月的心情卻一落千丈,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到了大牢,在門口等了片刻,就跟著銀冬一道進去。
裡面瀰漫著昏暗潮溼的味道,從小窗子透進來的一點點陽光,被欄杆割裂成一條一條,灑在這黑黢黢的狹窄道路上,不光不給人明亮的感覺,反倒是感覺更加地壓抑。
銀霜月提著食盒,跟在銀冬的身後,忍不住微微皺眉,銀冬卻沒絲毫的不適,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走了幾個拐角,終於銀冬停在了一個牢門前面,草堆上面躺著一個人,穿著還算乾淨的囚衣,一點聲音也沒有,好像睡著了。
銀冬伸手晃了一下門上的鐵鏈,草堆上的人坐起來,皺眉看向了這邊。
看到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