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沉重,慢慢的也不由得他自己的閉上了。
銀霜月醒過來的時候,夕陽大盛,映著龍臨殿的窗紙到處都是一片暖黃,連窗幔中的龍榻之上,也蒙上了一層柔軟溫暖的顏色。
銀霜月半眯著眼睛,透過龍紋床幔,看向一片暖黃的源頭,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向來沒有午睡的習慣,躺在那裡不用側過頭也知道,銀冬就在她的旁邊,呼吸都噴灑在她的側頸,還在呼哧呼哧的睡。
兩個人枕在一個軟枕之上,銀冬的手還搭在銀霜月的腰上,這本是一個親近的過了頭的姿勢,無論是父母親人亦或是至交好友,這姿勢都已經逾越了親密的範圍,只有愛侶之間能夠適用。
可銀霜月微微斜眼看了銀冬一眼,內心毫無任何異樣的波動,也沒有慌慌張張的起來,而是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兩個人曾經在無數個寒冷的夜晚,用比這還要親密的姿勢相擁著用彼此的體溫來取暖,對於銀霜月來說,銀冬即便是長到了這麼大,即便是現在他已經高的能將她整個攏住,她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銀冬小時候軟軟的身子,白白胖胖的臉蛋因為寒冷被凍得通紅,牙齒都在打顫卻不喊一聲冷,只是吭嘰著朝她懷裡鑽的模樣。
銀霜月將銀冬落在她腰上的時候拿下去,慢吞吞的起身,銀冬翻了一個身也睜開眼,短時間內眼神迷茫,明明是不打算睡的不知道為什麼也睡著了。
已經是下午,銀霜月側頭看了銀冬一眼,嘟囔囔的問,“你寢殿裡頭的龍涎香,是不是有安神的作用啊?”
銀冬也揉了揉眼睛,他沒有坐起來,而是伸出了雙臂,摟住了銀霜月的腰。
“嗯……”銀冬懶洋洋的應聲,“我平日是睡眠不好,但龍涎香中倒是沒有什麼安神的,”
銀冬彎腰,在床上拱了拱,將頭枕在銀霜月的腿上,雙臂緊摟著她,將頭也埋到她的腰上,伸出一隻手指著床頭的一盆不起眼的綠植,“是它的作用。”
銀霜月微微促眉,銀冬這親暱的舉動若是放在從前,她或許不會想什麼,但是起床之後腦子清醒了一些,想起銀冬對她的那種心思,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她就說她沒有午睡的習慣,尤其是睡得這樣沉,銀霜月如何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心中湧起一陣無奈。
銀冬是找盡一切機會親近銀霜月,這樣時間久了,銀霜月必然會習慣於他的親近,繼而接受他。
但他不知道銀霜月看透了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擁抱他的親吻甚至是磨蹭,都只是讓銀霜月手癢癢,想打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銀霜月覺得銀冬是誤入歧途了,他就是沒想明白,兩人之間根本不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哪種作為惹得銀冬動了那種心思,但她覺得,這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她態度端正,不給予他任何的回應,在他過火的時候矯正他,用不了多久便能夠將他的想法給扭回來。
於是姐弟兩個抱著各異的心思,一個想要藉由親近讓對方習慣,一個則表現的超出意料的淡然,想讓對方覺得索然無味。
銀冬其實沒打算睡,在他的猜想中銀霜月睡醒了發現自己躺在龍床之上,還和她離的那樣近,必然會尷尬慌亂,銀冬再在兩人和好的這個當口,藉機表白一番,讓銀霜月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可他沒想到銀霜月居然會是這個反應,不,確切一些說是沒有反應……
“起來吧,”銀霜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微微擰著眉,拍了拍銀冬的狗頭,“睡了一個下午,晚上怕不是要打更去。”
“長姐…”銀冬像條蟲子似的,摟著銀霜月將自己又朝她懷裡拱了拱,聲音綿綿的,像個要奶吃的孩子,“我平日根本睡不好,只有兩次長姐在身邊的時候,我才睡得這般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