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淳斌和沈芷媛的擁抱是緊密而漫長的,他們能夠聽到相互間的心跳聲,以及對方隱隱的啜泣聲。
沉默良久,蔣淳斌方才不捨放開,爾後用手輕撫沈芷媛的臉龐道,“你瘦了不少。”
“這兩年來,我一直想要和過去做一個了斷。”,沈芷媛說罷,便盯著蔣淳斌向後緩緩退了兩步,“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嗯?你是什麼意思?”,蔣淳斌眉頭微蹙,有些不解地看向沈芷媛,“難不成…你真的打算出家?”
沈芷媛笑著搖了搖頭,爾後環視了屋內一圈道,“這兩年多,賤妾一直像個苦行僧一般過活,就是想要和過去徹底告別,但賤妾做不到心如止水,因為賤妾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為了讓你能夠接受賤妾。”
蔣淳斌隨著沈芷媛的目光看去,入眼盡是一片空曠,這個屋子何止簡陋,簡直可以說是一無長物,難以想象過慣了富足日子的她,能夠在這裡呆上兩年。
“現在,賤妾想要告訴你,賤妾和過去再沒有任何關係!”,沈芷媛說罷,便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這讓蔣淳斌不由得大駭,“芷媛,不要做傻事!”
“放心,賤妾沒有想做什麼。”沈芷媛說著,便將匕首高舉,同時刻意和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你還記得它嗎?”
入眼所見,是一把說不上奇特的匕首,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段難以忘卻的記憶:
“這個也是送你的,它不僅外面鑲金帶銀,巧奪天工,刀刃也是鋒利無比,於你來說是最佳的防身武器…只此一件!”
這是當初鄱陽湖大戰時,蔣淳斌隨手送給沈芷媛的一件禮物,也是送給她的為數不多的禮物之一,雖然他那時候把話說得漂亮,可心中卻明白除了外表好看,只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匕首罷了,沒想到她竟一直帶在身上。
“來這雞籠山之前,賤妾什麼也沒有帶,包括當初漢王殿下送給賤妾的琉璃珠,可這把匕首,卻委實割捨不下,因為漢王殿下曾說過,這件禮物,只有賤妾一個人有……”沈芷媛說著,嘴角便也帶了些笑意,彷彿又憶起了那時候的絲絲甜蜜。
“賤妾曾想用這把匕首斬斷三千煩惱絲,然後差人送與漢王殿下,可沒見你的日子一久,賤妾便更加捨不得了。”時至今日,沈芷媛也無法說清自己當時的那種情緒,氣他的時候,恨不得將所有與他相關的東西全部丟棄,可當那種情緒過了,便又對與他相關的東西加倍珍惜,即使只是一件沒什麼用處的匕首,她也要一直隨身攜帶。
“可現在,賤妾仍要用這把匕首斬斷三千煩惱絲,以讓漢王殿下知曉,我,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我!”沈芷媛說罷,便揮起匕首,將一把秀髮齊齊斬落,等到蔣淳斌撥出聲來,一縷黑頭髮已經飄到了他的臉上,香香的,有些癢。
“我再也不會去計較從前了!”蔣淳斌上前兩步,再次緊緊地抱住了沈芷媛,輕撫著她那垂落的一頭秀髮。
“賤妾,已經沒有從前了。”沈芷媛閉上眼睛,其實她當初盡力想要忘記的,不過是蔣淳斌不要自己的事實。
“那現在和我回家吧,好嗎?”,蔣淳斌輕吻上沈芷媛的額頭,語氣中沒有懇求,卻含著一股堅定。
“好!”沈芷媛點了點頭,根本無法去拒絕,吃了兩年的齋飯,誦了兩年的佛經,到頭來她還是參不透人生的慾望,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啊!
“我還以為禪意深深,已經讓你走不出這院子。”蔣淳斌說著,便吻上了沈芷媛的唇,一片溼熱,並不是想象中的冰涼。
“唔…”沈芷媛的雙手一軟,即使已經兩年多了,她仍舊能夠瞬間感受到蔣淳斌那熾熱的慾望。
“沒想到你穿僧衫佛衣,也有一種別樣味道。”蔣淳斌的雙手滑過沈芷媛身上每一個敏感的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