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事愁眉不展?”劉若晴走到蔣淳斌身邊,順勢將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眼前,“是朝廷上又有什麼大事,還是天漢又惹你生氣了?”
“唉,朕也說不清楚……”蔣淳斌搖了搖頭,向後一仰直接躺到了劉若晴的腿上,“韃子倒是徹底消停了,可雲貴地區的土司又開始鬧事,尤其是大理段氏,還和安南聯合起來,頗讓朕心煩。”
“原來是這樣……”劉若晴輕輕地為蔣淳斌揉按著太陽穴,心思也跟著活躍起來,現如今的她主理六宮,對於一些政事倒也不是不聞不問了,“妾身聽說您前一陣子不是派了穎國公傅友德前去雲貴地區駐守嗎?”
“朕前幾日把他調回來了……”蔣淳斌睜開眼睛,嘆了口氣,“總讓他呆在那裡,朕也不是很放心。”
“既是如此,那就再讓他回去平叛不就得了?”劉若晴終究還是不懂政事,因此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很簡單。
“要是讓傅友德在那裡把根基扎牢了,就不容易調回來了。”蔣淳斌不願把這些朝中齷齪講給劉若晴聽,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往下說,“其實平叛倒也不難,朕發愁的只是平叛的人選。”
對於這種事情,劉若晴倒不好胡亂插言,因此只是隨口接道,“現在朝中不是還有幾個可以倚用的人嗎?陛下隨便派一個過去就是了。”
“哪有說得那麼輕巧?”蔣淳斌無奈地苦笑一聲,“朕想派藍玉過去,卻又不想派他過去……”
“這是為何?”劉若晴秀眉微蹙,對蔣淳斌的說法很不理解,“你不是常說,常茂本事不濟,但因為藍玉,常大哥還算後繼有人……”
“可藍玉驕縱,遠甚於常遇春!”蔣淳斌恨恨地舒了口氣,“前幾天有個御史彈劾藍玉任用親信,結果他跑到人家門口追著打,哪有那麼霸道的?”
“他性子一直那麼粗野……”劉若晴聽後,也跟著嘆了口氣,“靈兒姐姐在時,還能管束著他,可現在……”
“朕已經明裡暗裡敲打了他許多次,可他還是這樣任意妄為,有時候朕真恨不得……”蔣淳斌隨手抓過身旁的一件玉玩,“你說,照著他這樣下去,朕怎麼能不辦他?朕威信何在?”
“妾身不懂這些,但妾身相信藍玉總歸是沒有壞心的……”劉若晴柔聲細調的,盡力想要安撫蔣淳斌的情緒,“他也算是陛下看著長大的,性子雖然野些,但肯定不敢幹什麼出格的事兒。”
“但願如此吧!”蔣淳斌再次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那依著你的意思,這次就還讓藍玉帶兵過去?”
“妾身可不敢有什麼想法……”劉若晴笑了笑,趕緊把自己摘個乾淨,“這事兒還得陛下自己拿主意。”
“你啊!”蔣淳斌笑著搖了搖頭,“好,那這次就先讓藍玉帶兵過去,不過等他回來,朕非得給他一個教訓……”
“陛下要給他什麼教訓?”劉若晴念舊,因此有時候也不願讓蔣淳斌把事情做絕,當初馮國勝就是她私底下給求了情,而她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這種旁敲側擊的勸告了,“常大哥和靈兒姐姐都走了,說起來藍玉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他可憐?他一點也不可憐!”蔣淳斌邊說邊自床榻上坐了起來,“你就是心太善了,朕當初也這樣,所以才會被人騙,吃了那許多苦……”
蔣淳斌說著,便不自覺地想起了前事,自己這半輩子吃的虧還少嗎?被領導騙,被部下騙,被兄弟騙,被女人騙……
生活總是這樣騙來騙去的,你爬得越高,經歷的齷齪事便越多,有時候要是不狠下心來,吃虧的就活該是你!
“朕決定了,等藍玉征討雲貴回來後,絕不能再讓他掌軍!”蔣淳斌一拍大腿,似是下定了決心,“以後很少會有什麼戰事了,亂子都來源於內部,藍玉呆在軍隊裡,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