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蒼蠅,當然是蝴蝶,黑蝴蝶。”鳳鳶翻著白眼上下打量我,“很稱你。”
毫無疑問,在她眼裡我就是一隻叮著她家香餑餑少爺不放的蒼蠅。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鳳鳶跟虞重銳一樣,總是讓人在感激她和想打她之間徘徊糾結。
不知虞重銳什麼時候才散值回來,我還有好多事要問他。祖父常常忙到天黑才回家,他肯定也早不了。
正想著呢,院門就開啟了,虞重銳繞過影壁走進院來。
我心頭一喜,剛要舉步上前,鳳鳶從後頭搶過來把我推搡到一邊,笑盈盈地迎上去:“今日不是休沐呀,少爺這麼早就回來了?”
虞重銳取下紗帽遞給她,眼睛卻看向我:“宮中貴妃驟然薨逝,陛下無心理政,輟朝三日。”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
有讀者說分不清真實和幻象,其實文字描述上都有體現的。我把幻象部分的引號都改成繁體「」了,希望可以幫助理解。
第17章
“貴妃?”鳳鳶顯然以為這只是一樁與我們無關的天家軼聞,“早間我好像看到裡坊門口貼了皇榜訃告,就是說的這件事?陛下不過而立之年,貴妃應當也還年輕,怎麼就突然沒了?貴妃過世不會與皇后一樣舉國喪吧?這三日少爺是不是都不用上朝了,可以在家休整?”
姑姑的身後事,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恍惚竟離我那麼遙遠。
“不上朝也有別的事。”虞重銳回道,視線仍朝著我,“你隨我到書齋來。”
我腦子裡昏昏的,以為他在和鳳鳶說話,呆站著沒動。
鳳鳶跟著他走了兩步,他見我沒動,停下步子頓了片刻,開口喚我:“……齊瑤。”
這是他第二次當面這樣喚我名字,我愣了愣神:“啊?”
“不是說要做書童的嗎?”
“哦……”我低下頭跟上他的腳步,鳳鳶在後頭衝我咬牙切齒地揮拳頭。
我只顧悶頭走路,到後院門口時虞重銳忽然停住,我差點一頭撞到他背上去,膝蓋還在他手裡的書箱尖角上磕了一下,痛得我嘴都歪了。
我彎腰一邊揉膝蓋一邊吸氣:“幹嗎不走了?”
他用目光示意手裡的書箱:“我是書童還是你是書童?都不給主人拎東西的?”
那箱子有兩尺多高,我看他拎著輕鬆得很,便伸手去接過來。
他一鬆手,箱子就直接砸在了地上。要不是我眼明手快及時縮腳,我的腳趾頭就要遭殃了。
什麼東西這麼沉!這是裝了一箱子石頭嗎?
我扎著馬步,兩隻胳膊一起上,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才勉強將書箱提起離地。
虞重銳在旁邊束手望著我笑:“拿得動嗎?”
他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話,我才不要讓他瞧扁了。我梗著脖子點頭,覺著自己從臉到頸肯定都漲紅了,此刻我在他眼裡更是個不折不扣的蘿蔔。
“都會瞪人了,看來精神頭還可以。”他轉身揹著手優哉遊哉地走進後院,完全不管我在後頭三步一停只差在地上拖著箱子走。
等我把書箱拖到書齋裡,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只能蹲在地上喘氣。我從沒幹過力氣活,原來拎個重物竟比我昨天一路亡命奔逃還要累,心口疼得一陣陣血氣翻湧。
“方才我去了一趟大理寺。”虞重銳走到書案旁,發現我蹲在地上臉色不好,又折回來問,“你怎麼了?”
我按著心口說不上話來,只能衝他擺擺手。
他提起一旁的書箱上下舉了舉,好像很疑惑:“有這麼重嗎?”
你可是一個人能打樊增三個的隱藏高手,我能跟你比?
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