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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聲,道:“不納便不納吧。你既然打定了主意,便直接和駙馬說吧,我會召見南陽侯夫人,讓她不要再在這上面打什麼主意。”
淮寧聽言面上並無絲毫喜色,反是有些狐疑的看向以宓,神色防備又疑惑驚懼。
這種家務事,夫妻之事,以宓還真不擅長插手。
她處理這事不過是為著穆元禎,也絲毫無施恩之意。
她繼續道:“你不必擔心,你皇叔會敲打南陽侯,駙馬除非是不想要南陽侯府的爵位了,他不會再打納妾的主意的。”
只是你們夫妻之事,總得你自己去善後。
淮寧聽到是穆元禎插手了,神情才放鬆下來,她對以宓戒備,卻還是信任穆元禎的。
“至於過不過繼,過繼誰,那是你和駙馬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商量。但依玥的孩子,你是知道依玥的性子的,她是不可能相讓的,與其鬧得侯府家宅不寧,你若真想過繼,還不如另尋個心甘情願的。”
依玥仗不仗自己的勢都一樣,她骨子裡就不是怕事肯妥協的。
看淮寧似對她這話有所疑慮,以宓沒等她開口,就又道,“至於南陽侯和老夫人關於爵位的顧慮,此事陛下會處理,我不知他有何打算,但你亦不需知道和插手。”
這事怕是不會順了南陽侯夫人和趙睿的意,淮寧知情和插手了,對她並沒什麼好處。
淮寧平日裡雖行事算不得多聰明,但卻也不蠢,她自然知道以宓這般說的原因。
她聽完以宓的話這才終於放鬆了下來,不過在以宓打發她回去之前,她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唇,還是開口低聲解釋道:“錦園的那個灑掃婆子,不是我命人抽調她走的。”
以宓一怔,隨即就淡淡道:“我知道,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你身邊的人,也該好好清一清了,不必因著誰誰是誰送過來的,和誰有什麼關係就諸多顧慮,留在身邊,說不得將來就會釀成什麼禍事。”
淮寧的臉一紅。
她本來就是個多心的,以宓此時語氣冷淡又意有所指,令她一時之間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說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還是在說……
淮寧想到閔流妘。
當初她開口跟以宓提議到皇莊來,還辦什麼賞花宴,都是因為和閔流妘聊天之時閔流妘提到以前大週上巳節的這個傳統……
淮寧便鬼使神差的把此事記在了心上。
一來她想借此親近一下以宓,也讓馨姐兒和阿意他們多親近親近,二來她也隱約知道閔流妘怕是想借此接近成昭帝,她心中未嘗沒有投機取巧僥倖的心態–閔流妘和她親近,若是閔流妘做皇后,對她來說比以宓在那個位置上要強多了。
反正閔流妘不成事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當然,那時她尚不知以宓已經懷有身孕,不知竟有人這般大膽,竟在皇莊暗算以宓……
想到這裡她心裡卻是猛地一驚,閔流妘……她自小就身在宮廷還沒生母,對宮闈內害人的小手段聽過的不知凡幾……她心思轉了幾轉,面色已經由紅轉白,手腳都開始發涼。
以宓瞅著淮寧又突然面色大變的模樣,也不知她心思轉到什麼地方。
她實在不喜歡淮寧這樣黏黏糊糊的性子。
淮寧心思急轉,欲言又止,這時外面半秋走了進來,小心行到以宓身邊跟以宓低聲回報道,雲南王世孫身邊的乳母和嬤嬤帶了小世孫陳阡在外請見。
以宓點了點頭,讓她出去在外招呼著,然後看了淮寧一眼,正待開口將淮寧打發回去,淮寧卻咬了咬牙,不顧以宓的眼色,開口道:“皇嬸,這些日子表姑……閔二姑娘和馨姐兒玩得極好,當初我提議來這皇莊,也是閔二姑娘提點我說馨姐兒極想來皇莊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