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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前夕,依玥已經住到了皇莊。
依玥知道以宓首肯讓淮寧公主籌辦那賞花宴最主要的原因是為著給穆亦祥擇郡王妃。
但她卻對淮寧公主有些不放心,對以宓道:“這段時間淮寧在侯府八面玲瓏,在各人面前都表現得無可挑剔,連以往隱約那點子公主的驕矜之氣都沒有了,但我卻總覺得現在的她怪怪的,還不如以往真實。現如今無端端就主動提議要辦那賞花宴,誰知道打得是什麼心思?”
以宓也覺得淮寧怪怪的,不過她笑道:“若是我出面邀請那些世家貴女過來皇莊賞花,她們雖不知緣由,也肯定都會將自己最好的一面露出來,而淮寧若真是懷著些什麼目的,整些事端出來,也沒什麼不好,反可以看出各人品性和應變能力。”
她看依玥似還有些什麼顧慮,想了想,就問她道:“淮寧如此反常可是因著你肚中的孩子?我聽說南陽侯夫人逼她和駙馬逼得緊,想要讓駙馬納妾。現如今你有孕,也算是暫時緩和了她的困境。”
“最奇怪也就是在這裡,”依玥道,“趙晞跟我說,他明明已經跟世子直接說過,就算我這胎是男孩,也是不可能過繼給大房的,我不相信世子絲毫都沒跟淮寧透露,但她現在卻是這樣一副模樣……”
要不是心懷鬼胎,大約就是刺激過度有些失常了。
其實淮寧的處境依玥也有些同情,可是再同情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去同情她。
更何況她以前做過淮寧的伴讀,早因著她的性子對她真情不起來。
以前淮寧不知是不是在薛後身邊待久了的緣故,說是自保也好,或是本性如此也罷,她表面上性格極好,溫婉嬌俏,但卻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總是毫不猶豫的捨棄或背棄身邊之人。
大約淮寧在自憐自己在薛後身邊處境艱難之時,還從沒意識到她的一些作為會讓身邊的人心涼。
其實要依玥覺得,她是先帝唯一的公主,不說成昭帝是真心疼愛她,哪怕是面子情,只要淮寧夠硬氣,態度明確的堅持不讓駙馬納妾,然後肯放棄爵位,去族裡過繼一個孩子,南陽侯府縱使心中不願,也不能怎麼著她。
若是駙馬不肯,那就和離唄,以南陽侯府各人的性格,怎麼可能走到和離那步。
只是依玥是當事人,好像得益的也是她和她的兒子,所以這話她也就是心裡過一遍,半點不會表露出來的。
以宓聽了依玥的話面色有些凝重了起來。
不過她仍寬慰依玥道:“淮寧她住在公主府,你住在侯府二房,平日裡接觸也有限,無論她做什麼,你只須謹守規矩禮節也就是了,可別因著她讓心情受到影響,屆時若是被氣得影響了身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依玥聽言搖了搖頭,笑道:“現如今她也氣不到我什麼了。她自小心眼兒就多,從來沒個真心的,待人從來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
緗素道:“娘娘,事情發生之後緗綺已經命人查過了周圍,在附近尋到了幾顆琉璃珠,又檢視過令老夫人滑倒的青板石,上面有琉璃珠劃過的劃痕,如果不出所料,老夫人應該是踩到琉璃珠才滑倒的。”
緗素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看向以宓道,“不過那條道並非是芝和院到景和院的必經之路,沒人會料到老夫人會去走那條路,從這層來說,的確是個意外。”
當時韓老夫人走到半路突然就興致起來,想去錦園折些櫻枝給以宓,所以這才拐過去,走了那條道。
以宓笑了笑,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她道:“嗯,那裡並非是芝和院到景和院的必經之路,但卻是景和院去錦園的必經之道。”
景和院就是以宓現在住的這個院子,每日申時她若是無事,便都會帶著阿意過去錦園走上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