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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希望眾臣輔佐太子登基,但對誰又都不完全信任,這麼些年來,他雖獨寵薛皇后,但卻將後宮和朝堂分得很清楚,對薛家也一直都是打壓,只是他在的時候能彈壓住薛家,他過世後,太子年幼,薛家野心大,皇后也只信任依賴薛家,不安排好,將來太子繼位後,肯定會出現外戚專權的情況,這絕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佈置了很多後手。
薛皇后也知道陛下的佈置,可她也不願只在後宮中做個擺設,更害怕別人威脅兒子的帝位,所以自然有她的想法。
她應該是想向誠郡王府示好,但太直接又容易引起陛下忌諱,便打起了以宓的主意,同時拉攏了誠郡王府和魏國公府,卻又不是直接和誠郡王府還有魏國公府聯姻,大約這個度就是陛下都是樂意看到的。
可這只是韓氏的猜測,牽扯太多,自不好跟自己母親直說。
韓老夫人聽了女兒的話,緊緊盯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道:“既如此,回到京中,便讓你大哥把遠哥兒和宓姐兒的婚事定下,這樣,也就不會一個個都盯著她,想要踩著她謀好處了。”
韓氏更加苦笑道:“母親,這事我也一直想找機會跟您談。您也知道大哥和大嫂的想法,何必強行讓慎遠娶宓姐兒,這樣也只能讓宓姐兒在國公府處境尷尬而已。”
看韓老夫人面露慍色,韓氏又道,“母親,您不必太過苛責大哥大嫂,疼愛宓姐兒是一回事,可大哥畢竟是國公爺,要替國公府的前途考慮。再說了,就是宓姐兒,她對慎遠也只是兄妹之情,並無他意。母親又何必強行逼大哥定下這樁親事。”
魏國公並非世襲罔替的爵位,只能平襲爵位至 掀開帷幕
韓老夫人在溫泉莊子上養病,宮中每隔個十天半個月都會派御醫過來給韓老夫人診治,到七月時,韓老夫人的舊疾都沒曾再犯了,可慶源帝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差,魏國公看此時朝中情況,和當初已是不同,便和韓老夫人商議了一番,於七月中,陪著韓老夫人回了京中的魏國公府。
回到魏國公府之後,淮寧公主生辰宴兩日前,魏國公韓譽召了以宓說話。
韓老夫人只育有一子一女,魏國公和以宓的母親兩兄妹自幼感情就很好,因此魏國公對以宓這個外甥女也素來十分疼愛,絲毫並不亞於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韓依瑤和韓依玥。
因此以宓也從來不曾因舅舅舅母私下不同意自己與表哥韓慎遠的親事而有絲毫芥蒂,她向來分得清,他們待她好已是恩情,卻並不欠自己什麼,認為他們為自己做什麼就該是理所應當的。
魏國公看著行禮後安靜站著的外甥女,喚了她坐下,問了她幾句“回京中可還習慣”等話之後,也沒再兜圈子,就溫言對她道:“宓姐兒,你知道你外祖母因著擔心你的將來,一直都想讓你嫁予慎遠,可是此事我卻不贊同,你可因此覺得委屈?”
以宓搖頭,恬淡地笑著道:“舅舅,表哥是魏國公世子,他的婚事事關國公府的前途。舅舅您是阿宓的舅舅,卻也是魏國公府的當家人,阿宓相信就是換成瑤表姐或者玥表姐,在國公府的前途面前,舅舅也會是一樣的態度,或者,可能還沒有現在這般的為難。”
魏國公聽言面上有一些複雜,其實若不是國公府情況特殊,他並不會反對兒子和外甥女的婚事,以外甥女的聰慧,做國公府的女主人其實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看著面前的外甥女,想到薛皇后的試探,魏國公突然覺得,或許外甥女更適合高嫁……
他點了點頭,道:“阿宓,你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其實我也聽你母親說過,知道你對慎遠無意,但即使如此,舅舅也仍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不要因此就對國公府,對我和你舅母產生芥蒂。無論怎樣,這國公府,將來永遠都是你的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