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聽外祖母這般說,就打破了先時突來的傷感情緒,忙破涕為笑道:“外祖母,您也說宓兒是個急性子,可沒人敢欺負宓兒。還有這次宓兒回京,以後哪兒也不去了,每日裡就陪著外祖母,到時候外祖母可別嫌宓兒煩。”
韓老夫人聽了以宓這話自然非常高興,曾氏則是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以宓。
她不是不喜以宓,只是以宓的性子做外甥女甚至做女兒都可以,卻不適合做兒媳婦,也不適合做未來的魏國公夫人而已。
以宓自回了京中,便住在了莊子上日日陪著韓老夫人,她喜歡擺弄吃食,韓老夫人胃口不好,她便每日裡便和吳嬸研究些江南小吃點心,調了韓老夫人喜歡的味道,親手做給老夫人吃。
也不知是心情變好,還是不忍拒絕外孫女的孝心,老夫人的胃口的確好上了許多,身體也在逐漸轉好。
這期間以宓還見到了兩次自己的生母,可惜韓氏對以宓仍是如同以往,頗為冷淡,和對待自己後來所出兩子的神情態度簡直天壤之別,好在以宓早已經習慣,並沒覺得有什麼委屈。
反是韓老夫人因此見一次女兒就要生一次氣。
不過韓氏所出的那兩個異父弟弟穆亦祥和穆亦祾,對待以宓卻頗為親近和維護,並無半點抗拒和對她身份的不喜。
老夫人喜歡鮮花,以宓這日見花園荷塘裡的荷苞煞是可愛,便摘了幾支準備插在房裡。
“以宓。”
以宓轉頭,便看到表哥韓慎遠從迴廊的陰影處走了出來,因剛剛自己只顧著行路,並未注意到他站在了一邊。
幼時韓慎遠喜歡叫以宓“宓兒”,以宓覺得肉麻,認真糾正了他多次,才讓他改了過來。
以宓當年離開魏國公府時才十二歲,因此那時韓慎遠對她雖然很好,她也並沒太往心裡去,只當是兄妹之情罷了。
只是外祖母和舅母因著自己婚事暗地裡的爭執她卻是一直知道,因此那日沈鐸在船上的話雖然頗為神叨,但到底還是入了她的心,所以這些日子,和韓慎遠的相處,她一直頗為注意分寸,半點遐想也不會留給他的,也堅決避免兩人獨處的機會。
且說韓慎遠喚住了以宓,便緩步走上了前來,他看了一眼以宓手上的荷苞,神色越發柔和了些,道:“以宓,你這是要幫祖母房裡換的嗎?這個,怎麼不叫丫鬟幫你去採?小心失足落了水。”
以宓笑道:“哪有那麼誇張,再說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做才有樂趣,外祖母也喜歡我幫她換的花。表哥,你在這裡可有什麼事?是要去看外祖母嗎?”
韓慎遠搖頭,他看著以宓,有些欲言又止道:“以宓,這些日子,你,是在有意避著我嗎?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以宓……”
以宓皺眉,她看了韓慎遠一眼,然後低頭伸手撫了撫手上的荷苞,再抬頭才溫和道:“表哥,你都說是以前了,以前我們還小,自然是不一樣的。但是你看到外祖母和舅母的意思了,若是我們不注意些,讓外祖母和舅母誤會了,豈不是更惹得她們爭執不和?我們避開些,外祖母和舅母知道了我們的意思,自然就不再為此事爭拗了。”
韓慎遠愣住了,隨即有些慍怒道:“果然……以宓,母親那裡你不必在意,我們的事情,父親並不十分反對,只要你同意了,你相信我,我定會讓父親和母親也同意我們的婚事的。”
以宓微張了口,看著自己的表哥有些啞然。
她覺得以前這位表哥挺正常的呀,現在聽起來看起來怎麼有點傻……
以宓看到前面不遠處地上的陰影,不由得又想起沈鐸的話,腦袋有點疼,雖然那人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神神叨叨的,但看來他還真的有點先見之明。
她嘆了口氣,道:“表哥,外祖母只是年紀大了,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