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殺人藏屍都綽綽有餘的缸子,我臉歪了一邊,我記得陳伯也才離開沒多久,這是怎麼弄來的?
虯龍血淋淋的身軀與掉落在地上的龍麟,我腦裡浮現剛剛陳伯如同刮除魚鱗般「處理他」畫面,真是太血腥了。
不過因為虯龍才導致乙狐重傷還有水月心魔被喚醒,包括我手臂上的刀傷,都是他惹出來的禍,讓我剛升起的一點同情心直接歸零,陳伯見到我站在客廳,一邊像是翻花繩般將虯龍七扭八轉,像是要擠出他全身的血,一邊對著我說:
「小娃子,去幫我跟丞華拿些泡藥酒的藥材,今天非得把這混小子給做掉不可。」
「陳伯,你真的要殺了他?」聽到陳伯的話我有些訝異,原以為陳伯只是要狠狠教訓虯龍而已,沒想到是真要他的命,雖然他死不足惜,問題他是騰蛇最後一位親人,這樣直接親仇痛快不太妥當。
「廢話!大爺我一向對龍族都沒啥好感,憑什麼他們只要挨叄道天雷就可飛昇,我們卻要歷經情劫、天劫不同考驗,我咧個擦!這些傢伙太佔便宜了。」
「陳太公,這是女媧娘娘羽化前立下的規矩,因龍族幫助她許多,故可得此優待,藥材我都放在店裡,沒帶在身上的百寶袋裡。」
丞華懷裡抱著幾乎包成木乃伊的小紅狐,從樓梯走下來到客廳裡,乙狐只有露出眼睛與銀色尾巴部分,她的雙眼緊閉沉睡著,見到她如此模樣,我頓時心疼不已,伸手想撫摸她,卻怕不小心弄痛她,想縮回時丞華卻突然握住我的手:
「心玥,你的掌心怎麼受傷了?」
「啥,小娃子你不是隻有被水月砍傷手臂嗎?」
陳伯抬頭驚訝問我,我無奈說出我這是自己弄傷的,被他取笑一頓,跟陳伯鬥嘴幾句後,發現丞華仍然沒有放開我的手,只好暗暗使勁抽回我的手掌。
丞華眼神瞬間一黯,將乙狐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後,手往袖裡要拿東西出來,隱約看見熟悉的白色瓷瓶蓋子時,我開口婉拒他的好意:
「水月說會做獨門傷藥給我,你不用給我。」
丞華沒多說什麼,默默收回瓷瓶,我們之間瀰漫僵硬的氣氛,我刻意避開他擔憂的視線,轉而盯著他鎖骨上戴著的紫水晶淚滴項鍊,那是當初孟婆送我的,後來轉手給他後,從此項鍊再也不離身。
紫色光影裡倒映出我憔悴的面容,被綁架兩天沒洗澡,奔波找水月後還挨刀受傷,讓我心理與生理都吃不消,更何況……我內心已被無數個問題壓得快喘不過氣,我的心,好累。
虯龍本來已昏死過去,在陳伯要放進陶缸時突然清醒過來,用著剩餘的一點力氣,試圖從陳伯手中掙脫,就在陳伯往他龍頭巴下去時,一陣子不見的騰蛇與文判官出現在客廳裡。
騰蛇見到自家兄弟的慘狀,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直接跪下:
「陳太公,我已從文判官那聽說整件事情的經過,是我哥的不對,但是求求你,請放他一條生路,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哼,平時白吃白喝就罷了,還給我們惹禍,把他泡藥酒還能賣個好價。」陳伯嘴裡不饒人,但是手裡的動作倒是慢了下來。
虯龍見到繼承帝龍之位一身金袍的騰蛇,倒是有力氣喊出滾開兩字,大門此時緩緩被推開,走進來的是白袍飄飄地藏王,極其優雅的正在……剝著香蕉!
見到地藏王愜意的邊吃邊走進來,腳邊同時綻放白蓮花,身後的武判官手裡紮紮實實的掛著兩大串香蕉,幾乎快將她嬌小身軀給遮住,這畫面衝突又帶著喜感,讓我忍俊不住笑出來。
陳伯也被逗樂了,停下動作笑著問地藏王:
「老傢伙,你做啥弄來這麼多香蕉?」
「剛在巷口碰巧遇到有個老伯在賣,看他烈日下曝曬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