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有些不開心地跟著他出去,呼啦啦又帶走了一堆人。
嗯生氣了嗎?髭切思考了下,無果後轉而認真地教育弟弟:要在什麼時候告訴他們是審神者該做的決定哦,弟弟丸,你僭越了。
是膝丸啊,兄長。太刀無奈地重複著。
京墨並不是從戰場直接返回本丸的,聽見動靜的短刀跑去開門時被嚇了一跳,一般來說溯行軍的存在痕跡會在他們死亡一段時間後逐漸消失,平常的出陣隊伍返回本丸時身上不會帶有戰損之外的多餘物體。
但京墨的身上有著很大一片血汙,鮮血重複噴濺形成的圖案繁盛美麗,在燈籠的光芒下猶如怒放的重瓣花。
主君,您受傷了!?秋田下意識地撲了過去。
並沒有哦,我身上沒有人血的味道。審神者接住了撲過來的小朋友,很輕鬆就舉起他在空中轉了一圈。
秋田仔細聞了聞,確定沒有血腥味後鬆了口氣,隨後就看見審神者身後跟著的人腰間有些眼熟的刀。
燭臺切先生?短刀驚訝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身形高大的男性正捧著審神者因被鮮血或其他什麼東西浸透而顯得慘不忍睹的披風,被叫出名字後抬眼看過來。
審神者放下短刀,為避免接下來可以想到的更多詢問,他機智地將外袍脫下扔在地上,隱藏了那片刺目的汙紅色。
身後的燭臺切光忠有些不贊同地看著他,但還是上前撿起了衣服將有汙漬的一面向下抱在懷中,
隨後和善的向短刀打了招呼:我是燭臺切光忠,名字來源於政宗公用我斬斷了青銅燭臺的逸話,你是?
愛東實季大人曾是我的主君,我是他的守護刀秋田藤四郎。短刀眨了眨眼睛:燭臺切先生到我們本丸了嗎?
嗯,是的,今後也請多指教。黑髮太刀彎腰摸了摸秋田的頭。
聽見短刀聲音的付喪神們這時也都趕了過來,有的關心地詢問審神者的身體狀況,有的急著拖著他去換衣洗漱再講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是我在戰場上遇到的燭臺切光忠,他是剛剛被喚醒,你們在生活中多照顧一些。審神者吩咐了一聲。
唷,光忠終於也到這裡來了啊,鶴丸笑嘻嘻地過來打了個招呼,那麼來來,我帶你去找個房間先住下吧,然後再一起去見大家。
鶴先生,燭臺切光忠有些意外,但還是很開心的答應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更衣洗漱完畢的審神者看起來容光煥發,整個人帶著少見的慵懶與放鬆氣息,潮溼的頭髮散在背後,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柔軟許多。
主君今天心情很好,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前田問。
我看起來心情很好嗎?審神者笑起來,眼尾上挑的弧度都比平時要溫柔一分,並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反倒是因為過於冒進被訓斥了。
哎?為什麼?已經交接掉近侍工作但仍豎著耳朵的清光條件反射性的問出了口。
因為我沒有大局觀念,突入敵方戰線過深,打亂了他們的統籌安排,審神者不以為意地複述:聽說你們受了我的狀態影響?以後我會注意的,今天機會難得所以稍微放開了些。
嗯那你今天在戰場上都做了什麼?髭切託著下巴問。
本來被安排了緊急治療的任務,不過我覺得戰線吃緊,所以就到前方協助清理了一些溯行軍。審神者泰然自若地回答了髭切的問題,好像完全沒覺得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髭切滿意地笑起來,露出尖尖的虎牙:沒有關係,這樣也很好啊。
衣服我幫你送到式神那裡去洗了。鶴丸總是不肯好好地坐著,這會也是一足點地坐在扶手上,那麼多血跡是哪裡來的?時間溯行軍的痕跡留不了這麼久吧,別說你剛剛從戰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