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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就是羽毛筆。
自從皇帝發現細筆尖的妙用之後,辦公就換成了羽毛筆,還叫工部特製了墨水方便使用。
但由於西域只進貢了一隻天鵝,因此好在天鵝兄慘遭過周承弋的毒手又恰逢換毛過冬,小世子只覺得近來大鵝有點兇都不讓他騎了,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王賀也笑得見牙不見眼,順著皇帝的心思連連往外蹦好話,殿下心有溝壑,一直聰穎的很,只是從前不愛張揚。
他就是位置坐的太順了,沒點衝勁。皇帝這麼說著,眼中卻帶出笑來。
東西完工的時候,皇帝正巧召見一幫大臣們在說事,其中有房丞相、沈太師等,都是朝中舉重若輕之人。唐鶴年帶著徒兒也在其中,不過他是來請辭的,剛到不久。
有不少朝臣見到他身後那青年目露不滿,覺得唐公倚老賣老明知道青年身份還將其帶來,偏生陛下始終未說什麼,當年的禍事已經翻篇,他們若無端開口指責未免落人口實,誤以為他們指桑罵槐,意在攻訐房丞相。
便只能忿忿作罷。
工部做了新鮮的東西,眾卿家不妨隨朕一道去看看。
皇帝起身,目光在唐鶴年身後容貌出色的青年身上停了一瞬,你與他也算神交已久,一道來吧。
房觀彥心頭一跳,面上不動聲色,低頭應了聲:是。
周承弋料到便宜爹要來,肯定會帶一串人,不說別的,翰林院肯定是傾巢而出的。
讓他驚訝的只有兩件事,一是他以為工部派來監工穿赤衣袍的無名小卒,原來是工部二把手蔣侍郎;二則是,他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張在眾上了年紀的大臣裡格格不入的年輕面孔。
那般趨近完美的皮相骨相,見之便難忘,正是那有過一面之緣,身世成謎的當代衛玠。
周承弋的視線直白的很,房觀彥想不注意都不行,他撩起眼皮含笑對視過去。
再次被美貌衝擊了一下的周承弋轉開眼快速的收斂視線。
工部的人正在裝黑板,周承弋之前忘記說要求做成可上下推拉的活動黑板,工匠們重新做軌道多花費了一些時間。
南書房已經放學,徐瑞和裴曄卻尚未回家,他們兩人對新裝的東西好奇的不行,連很大可能會被逮著抽背的恐怖都拋之腦後。
現在好奇的又多了一群。
跟著來湊熱鬧的定國公左看右看不得端倪,忍不住問,這是何物?
葉疏朗剛要開口,被徐瑞搶了話,爹,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這是黑板!他說著無比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黑板是用來幹什麼的?一位大人追問。
徐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定國公捂住一張老臉都不願意見人了,臭小子,學了個詞就翹尾巴,快過來,別丟臉了。
最後還是葉疏朗仔細的介紹了一遍。
父皇,兒臣有本奏。周承弋看準時機,突然出聲。
喧鬧聲戛然而止,眾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多數心中腹誹:看來沉寂這麼久不得機會,太子終於急了。皆以為他此番所作所為必定是為了翻盤。
眾朝臣噤聲偷眼看皇帝的臉色,後者神情難辨,只吐出一個字音,哦?
不想廢太子鄭重其事說出的卻是:父皇,兒臣私以為南書房的課時不合理,要改。
皇帝摸著手腕的一串珠玉,未發一言。
依殿下之見,該如何改?沈太師捋了捋發白的鬍子,饒有興致的詢問。
便是這樣。
周承弋拿了粉筆轉身在黑板上畫了一張現代學校常用的作息時間表,只是將時間換成了古代的十二天干計時,又在旁邊花了一張科目空白的課表,特意用紅色的粉筆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