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還想當做沒聽到不去管,然而這手機就像是不知停歇一般再次振動起來,還是虞欣體諒地避過頭去:「您先接吧,說不定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李秘書歉然一笑,轉過頭一臉陰冷地接起手機,聲音像是寒霜一般凍住:「你最好有什麼急事。」
真是開玩笑,他現在可正在和自己難得一見的福女通電話,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在這個時間打擾他,是不想好了不是?
坐在雅間內的虞欣放下杯子,本還要再喝一口茶,忽然聽到震驚到將近失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可真是要帶顫音了。
「你說什麼?抹白會所起了大火,完全救不回來,直接毀了?」這可是本市上流社會玩咖雲集的抹白會所啊,怎麼可能說玩完就玩完?
李秘書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變成一片空白,有一個閃電般的念頭豁然劃破自己的腦海,「李老闆……李子勞也在裡面啊?」
「生死未知?天啊,我這就趕到。」
在職場上沉浮數十年的老將李秘書情緒激烈,似乎都快要喘不上氣,下一秒就要哭出聲,惹得和他通話的人都憐憫地道了聲珍重。
真不愧是忠心耿耿的老秘書。
殊不知,忠心耿耿的李秘書眼角含淚不是因為悲傷和痛苦,這純粹是樂的。
要不是場合不對勁,他都快要笑出聲,當下是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肉才能擠出來一點哽咽的聲調。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最近的事情要多糟心有多糟心,李子勞對他的眼神也是越發忌憚,雖是面上不表,但像是李秘書這種老狐狸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心裡簡直是打起了鼓。
他陪了李子勞這麼長時間,不說別的,該瞭解肯定是瞭解一點的。那是真的薄倖多疑,就算是對自己再好的人,他第二天都能拔刀相對,是真真正正讓人聞風喪膽的渾人。
之前李子勞對自己是很信任,也正因為這份信任,李秘書幫他辦過很多的醃臢事情,當時的讚賞現在就會變成摸著燙手的把柄。
再加上最近在處理老闆娘盧炬瑟的事情是一團亂麻、徹底翻車,李秘書也能預知到自己怕是沒多長的好日子能過,現在只等著一個契機被踹到火焰山底。
萬萬沒想到,真是萬萬沒想到啊同志們,這個老不死的終於有一天被人燒死了!
好吧,也許還有兩口氣能喘,但總而言之,已經是和之前那種膘肥體壯四處亂搞的人完全不一樣,打底也得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躺上兩個月的時間。
時間就是金錢,趁著這段時間,李秘書一早就能找出來下家反咬自己的老東家一口,這情勢可當真是一下子就逆轉過來!
他爺爺的,這可真是比買彩票還要刺激的快樂人生!
還不等李秘書從高興的情緒中緩解出來,不知對方問些什麼,他頓了幾秒,聲音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誒呀老孫,你瞧你這話問的,我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這點小事還能不告訴你?」
李秘書故意神秘兮兮地放低聲音:「今天晚上是被我老闆他們給包場了……對,還找了很多嫩模和才簽的十八線明星。嗨,你就別明知故問了,他們來回來去玩的不還是那兩套。今天晚上?哦,聽說他們今天是帶著幾條拔了牙的毒蟒去玩野地追蹤。追蹤誰?」
他呲牙一樂,可能是因為心情好,這回還真就做到有問必答:「當然是追那群美女了。」
野地追蹤的遊戲很簡單,就是把一群穿著衣不蔽體的美女身上塗吸引野獸的香料,然後把赤手空拳的她們放在圈出來的一小塊地方去跑,身後是各種毒獸去追逐。
至於有名有姓的大老闆?
誒,那當然是坐在抹白會所的觀景臺上,封鎖好大門,配上小酒和透視